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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猜得到他们这个时候不回燕京却跑去了青州呢?毕竟青州和这事可是完全不相干啊,也不顺路,而且他们竟然还敢独身一人,不带侍卫,不带婢女就走了,这不是胆大包天,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么?
哼哼,这人分明就是为了甩开追杀的人才决定继续去青州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因为来之前就答应了她要去青州!
因为这个原因阮伽南还暗暗怄气了两天,因为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每每想起来都觉得难为情。
凤明阳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她这复杂的心情还是假不知道,一路上都总是在睡,什么都没有说,要不就是闭目养神,面色依然苍白得有些吓人,像是随时会倒下一样。
三天后两人就来到了青州。
相比昌平县和宾川,青州就显得安乐平静得多了,进了城还依稀能看到过年残留下来的一丝丝欢乐气氛,来往的百姓脸上也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可见之前她大伯在青州担任父母官的时候能力还是不错的,将青州治理得相当好。也难怪终于要升官到燕京去了。
阮伽南对之前阮家在青州宅子的位置并不清楚,事实上她是在这里出生的,但是却并非在这里成长。即使很小的时候有印象,现在长这么大也都没有了。不过阮家的本家现在是全部去了燕京,旁支还是在青州的。
所以她只能找人问了问,说自己是阮家的旁支,以前曾经受过阮大人的恩惠,所以想过来报恩的。这么一说倒是没有人怀疑她的身份了,还很热情的给她指了路。
两人的马车摇摇晃晃的一路往城里走,走了两刻钟才终于来到了一处民宅前。
阮伽南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仰头望着眼前的宅子,刺目的阳光让她不由得眯了眯眼,对大门上方的一个大大的阮字看得有些不甚清晰。
她站在大门前正想着要怎么去敲开门又不引人怀疑的时候就听到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从远处传了过来。她忙转身看了过去。
前方不远处一个穿着灰色大氅和深蓝色衣衫的年轻男子缓步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阮伽南一开始还以为对方是住在这附近的人,只是路过而已,但是很快她就现不是这样的。因为对方的目光在走近之后就落在了自己身上,还有旁边的马车上。最后甚至是停在了她前面几步远的地方。
男子看着她迟疑了一下才问道:“这位夫人,请问你站在我府门前是有什么事情吗?”
他府门前?他是这府上的人,也就是阮家旁支的人了?
她心里迅有了主意,福了福身道:“是这样的公子,我们夫妻二人从远方而来,是为了报恩。很久之前我爹娘曾经受过府上一位夫人的恩惠,她救了爹娘的命,如果没有哪位夫人也就没有今天的我了。我爹娘一直记着她的恩情,只是年纪大了,不方便出远门,便让我们夫妻过来了,我夫君在路上感染了风寒,才没有下马车,希望公子不要见怪。”
报恩?
阮成泽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她一番,沉思了一下问道:“不知道曾经帮过夫人爹娘的是府上哪个夫人?如果真的是府上的夫人,我倒是可以帮夫人传个话。”
阮伽南有些羞涩的笑了笑,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不怕公子笑话,我也不知道那位夫人的名字,只知道是阮府上的夫人。”顿了顿,她佯装很认真的想了想才不确定的道:“我记得我爹娘说过,说他们当年被救的时候好像听那位夫人隐约提起过说她的夫君考中了科举,不日就要动身前往燕京……也不知道我爹娘有没有听错。”
阮成泽听到她这话想了想不由得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笑着道:“我想我知道你说的人是谁了。”
阮伽南很是惊喜的道:“真的吗?那不知道公子可否为我传个话?”
阮成泽遗憾的摇了摇头,“如果你说的那个人是我想的那个,那你可能这辈子都无法报恩了。那位夫人已经去世了。”
“什么?去世了?”阮伽南假装震惊的倒退了两步,“怎么会?按照我爹娘所说,那位夫人现在也还没到四十吧?怎么会这么早就去世了呢?”
阮成泽摇了摇头,“你回去吧。”
说完就要回府,可是却又被叫住了。
“公子等等!如果、如果那位夫人真的去世了,那、那她可还有儿女?我找她儿女报恩也是一样的。”
阮成泽想了想道:“她倒是有个女儿,只是……”那个女儿现在也不知道还活没活着。
“求公子告诉我她女儿现在在何处,如果不能代替我爹娘完成心愿,他们只怕是百年后也不能瞑目啊!”
阮成泽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想告诉夫人,只是我也不知道她的女儿现在在何处。如果你真的想报恩,不妨去燕京的阮府找找看。那位夫人之前身边有个贴身婢女,若是这个婢女还在,必定会知道她的女儿在哪里的。”
阮伽南听了心里很是疑惑。
她娘身边有婢女?可是在阮府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啊!而且在庄子上的时候嬷嬷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如果娘身边真的有一个贴身婢女,那她对娘的事必定是知之甚详,对娘的身份也肯定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只是这个婢女怎么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呢?如果这个婢女还在,那她是不是知道娘是怎么死的?
看来要想知道娘是怎么死的,那就要先找到这个婢女了。
“公子知道这位婢女的名字吗?有了名字,到了燕京我也好打听,若不然的话,就算去了阮府,我怕也会被人赶走啊。”阮伽南言之谆谆。
阮成泽却是皱起了眉头,“真是抱歉,夫人,她的婢女叫什么名字我也忘记了。她离开的时候我还小,不太记得事了。”所以又怎么会记得她身边婢女的名字呢?
听他这说阮伽南不由得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位公子,我能冒昧问一下,你和那位夫人是什么关系吗?”
阮成泽眉心一蹙,脸上闪过了一丝茫然,但很快又消散了,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我只是阮家旁支的一个孩子而已。小时候在本家生活了一段日子,所以对你说的那位夫人有些印象。”
旁支的孩子?
他这么一说阮伽南霎时间想起了一些事。
她记得丹砂给她整理的资料上写了一件事,就是她大伯,阮晋康,似乎过继了一个儿子给旁支大房做长子……莫非这个就是她大伯过继给了旁支的那个儿子?
说实话,当初看到这个的时候她还有些不理解,好好的她大伯为什么会将自己的儿子过继给了旁支呢?要是本家自己的弟弟或者哥哥年纪大了,没有儿子,将自己的儿子过继出去也说得过去,但是旁支……实在是令人费解。
而且他对她娘居然还有印象,这是不是能说明她娘是个不错的人,所以这么久了还能让一个当年是个孩子的人记住?
可惜了,她不能暴露的身份,不然的话她倒是可以仔仔细细的问一问,说不定还能问道一点有价值的。只是一个婢女,时间又隔了那么久,她又不在阮府长大,现在要追查起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过也罢,好歹是有些进展了。
“如此就打扰公子了。我们夫妻绕道去燕京吧!希望能找到那名婢女,问出夫人女儿的下落,我好好报答一番,了却父母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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