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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简直就是觉得惊悚了。
凤明阳这到底是什么病啊,冻的时候冻死人,热的时候又烫死人,他还是个正常的人类么?这么短的时间内,先是经历了低温,现在又是高温的,这么恶劣的温度变化,正常人都承受不住吧?
“凤明阳,凤明阳,你到底是怎么了,醒醒啊!”她摇晃着他,可是他却只是紧紧咬着牙关出了痛苦的呻吟声,张着嘴呼出来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他甚至从她怀里挣扎着倒在了地上不停的翻滚了起来,喘着气,面色潮红得有些吓人,额上青筋暴凸。刚刚烘干穿上的衣服很快又被汗水沾湿,连外衣也都被汗水沾湿了不少,额上,还有两颊旁的头也是湿漉漉的,似乎随时能滴下水来。
“凤明阳!”阮伽南有些慌了,想要将他扶起来但是他身上滚烫的温度让她有了种自己挨着他也会被燃烧起来的错觉。
有心想要做些什么,但是阮伽南现自己对他压根就不了解,也不知道他这样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没办法,她只好咬牙又喂了他几粒药,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了。然后她又跑到了外面用自己身上的帕子装了一些雪回来,用手融化掉再把手贴在他额头上。
暂时的冰凉让凤明阳舒服的呻吟了一声,本能的想要靠近。可是很快又变得滚烫起来。阮伽南来回的做着同样的动作,最后自己的手都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了,只是机械性的重复着。
足足半个时辰之后凤明阳的情况才终于好了起来。面色虽然还是惨白一片,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样,狼狈又憔悴,身上哪里还看得到一丝平时的气度和风姿。
阮伽南也被他折腾得疲累不已,这半个时辰就好像半个世纪一样漫长。
她以为凤明阳身体差只是一个骗人的幌子,就算真的是不好也没有外人说的那么严重。毕竟认识他到现在,今天为止,他从来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来,所以她从来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没有看得太严重。
可是今天她是真的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她从来没有见过谁像他这样的,一会儿身体冷得跟千年寒冰一样,一会儿又滚烫得跟热化的岩浆一样,实在是太过恐怖,让人心惊胆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凤明阳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看到上方破败的房梁,还有蜘蛛网他扯了扯嘴角,不由得轻笑了出来。
听到他笑声的阮伽南一震忙回过头,一看,刚才还剩半条命的人可算是醒过来了,只是,他笑什么?笑自己大难不死吗?
“王爷,你可真能折磨人啊。”她都要被吓死了。
凤明阳瞟了她一眼,淡淡的笑了笑有气无力的道:“是不是把你吓到了?没事的,只要我撑过去就会没事的,我都已经习惯了。”
原本他是不会突然作的,只是刚才在水里泡了一会儿,身体受寒触了而已,也好在他有随身携带药,没有将药放在6英身上。
“王爷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了?难道是因为……”阮伽南蹙着眉,想到刚才他在河里差点就溺水了的事,心想莫非就是因为他那么冷的水里待了一阵子,所以才突然病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倒是她的原因了。她眼里不由得闪过了一丝愧疚。
凤明阳似乎猜到了她心里的想法,淡声道:“你不用多想,我隔一段时间便会如此。而且我之前也说过了,我这既是病也是毒。既然是毒那就总会作的,不管有没有今天的事都一样。”
再说了,如果不是他,他还不知道要怎么逃出来,说起来大概也是她救了他吧?
“你中的到底是什么毒?真的是如柔妃所说的那样?”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小时候又是怎么熬过来的?这种煎熬她觉得一个小孩子还没有这样的承受能力,而且小孩子的话身体机能也不能承受吧?
“在我小时候这毒自然是没有这么厉害,这么严重的。这种毒是随着人的年龄增长而变化的,年纪越大,毒性越大,作起来也就越痛苦。”让人恨不得当时就死了算。“至于是什么毒,恐怕只有下毒的那个人才知道了。”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多年了都还没有找到解药。
听到他这么说,阮伽南看着他的不光不自觉的有些同情和怜悯。
杀人不过头点地,是谁这么心狠手辣,狠毒至此,竟然对一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下这样阴险的毒。不想让他出生为什么不干脆让他还在柔妃肚子里的时候就杀了他,偏偏让他生出来却中了这样的毒。
可想而知他这十几年是受了多少折磨,尝了多少非人的痛苦了。也难怪柔妃一直放不下这件事了。
“怎么,王妃这是在同情本王,可怜本王吗?”凤明阳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同情怜悯看在眼里,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同情你倒是有的,可怜嘛,也不至于,至少你还没死,还有机会获救不是吗?”有什么好可怜的,事情已经生了,再多的可怜也改变不是这个事实。
“多谢王妃给本王留了一点颜面。”
“行了你,有这精力还不如好好休息呢,我可没办法将你拖回燕京。”阮伽南很是嫌弃的说。
他最好就是不要再病了,不然的话说不定她什么时候就没有了耐心直接将他捅死,一了百了。
凤明阳沉默了一下才道:“我们先不回燕京。”
阮伽南一惊,“不回燕京?难道你还想要去常州不成?”这个时候去常州不是明摆着将自己送到对方面前吗?他不是脑子病糊涂了吧?
凤明阳昵了她一眼,提醒道:“你不是要去青州查你娘的事吗?”
阮伽南听了这话一愣,有那么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青州……是,他们是说好了要去青州,可是现在,现在在宾川现了这样的事,当务之急不是应该先回燕京处理吗?若是绕道去青州,等回燕京只怕是又已经过去好些天了,若是因此导致事情出了什么变化怎么办?
她是有心想要尽快查清楚她娘的事啦,但也不是那么急,可以下次嘛。
凤明阳垂下了眼睑,淡声道:“既然来到了这里,那就顺便去青州吧。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至于宾川的事,我会让镜成带着人证物证先行回燕京。只要回到了燕京,事情就等于是定下来了,那么人就算胆子再大,在燕京想要动手也得好好思量思量。”
阮伽南想了想才道:“如果你确定这样没问题的话,那就去青州吧。”
两人在这里待了一晚上,但是却没有看到墨镜成来,也没有看到丹砂和6英。别的人就算了,只是丹砂,她总是有些担心的。可是凤明阳却说不用担心,他已经安排好一切了,不管是丹砂还是6英,墨镜成,都会平安回到燕京的。
大概是墨镜成被人现了,又或者是丹砂两人被现了,宾川城里一夜之间便变了样,四处有人挨家挨户的搜查,连在大街上也随时会被人揪住询问一遍,一旦谁有异常的地方立马就会被人捉起来。
阮伽南和凤明阳却是趁乱离开了宾川。
两人没有再骑马,因为凤明阳现在的身体情况实在是不适合骑马,加上两人身后似乎没有人追,便改乘马车了。两人扮成了一对普通夫妻,租的马车也不是什么好的马车,非常的普遍,就算是在昌平县这样的地方也随处可见,绝对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宾川离青州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路上两人倒是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阮伽南一开始有些不解,但是细细一想便明白了过来。明白过来之后就在心里将凤明阳暗骂了一顿,暗道这人奸诈狡猾,什么已经答应了带她去青州,所以不能反悔,都是屁话,明明就是他自己想躲开那些可能追杀的人才绕道来青州。
亏得她还感动了一下下,才现自己那点感动都白费了。
他兵分几路,墨镜成一路,丹砂和6英一路,严知君等人又是一路。丹砂和6英一个是她的贴身婢女,一个是他的近身侍卫,这两人在一起,只要租一辆马车掩人耳目,任谁都不会想到马车里根本就没有人。两人的主子都不在车上,也并没有回燕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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