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婠婠掩去身上的不适感,拢了拢身上接近于血红色的轻薄寝衣,开口问他:“你要喝点醒酒汤吗?”
她寝衣的这个颜色略有些深重老成,但穿在婠婠身上,反而映照着她的肌肤分外雪白纤凝,几乎在烛火下散着莹莹的光泽,诱人去采摘和抚摸。
不愧是他心爱的美人,就是集天地日月之精华而长成的,他心中十分得意。
侍女们垂立在一侧,只等着主子们有了吩咐就去取用东西来。
他摇了摇头:“退席的时候我就喝过了。”
其实他清醒得很,毫无醉意。
“你呢?在这坐了半天,可有饿了?要不要让人传膳来?”
婠婠见手边一盏蜡烛的烛火跳烁地太热烈,拿了把剪子去将它的烛芯剪的细了些,这样方能留它燃烧得长久些。
“我也吃过了,不饿的。”
“这样啊——”
晏珽宗摘下头上的十二旒冠冕,随手递给身边的萃霜,在一步步向婠婠走近的过程中一边解开了自己的衣带。
他牵起她的手时,玄色织锦的腰带也被他扔在地上。
“那我们进内室去说说话,好不好?”
这种情况下,婠婠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侍女嬷嬷们都识相地退到了外室去。
他目光炽热地盯着她的脸看。
那件玄色的十二章衮冕服也被他随意丢在了地毯上。
婠婠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这种规制的帝王十二章衮冕服她父亲在世的时候极为珍视爱重,每每穿着了它去行祭祀天地祖宗之事时都格外的小心爱护。连出行都要拉起两重步障,生怕风卷起的尘土落在了衣裳上。
更不用提这种随手乱扔的事情。
毕竟这也代表了皇家、帝王的身份和威严。
她一言不地弯腰捡起他的大袍,用手指将它的褶皱处一一抚平,轻轻拍了拍上面可能沾到的灰尘,又小心理顺了衣服的纹路后将它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
在她捡衣服又挂衣服的时间里,晏珽宗早将身上的外袍中衣靴子等等都脱得一干二净了。
他有些愣愣地看着她柔情似水地捡起他随手乱扔的衣服的样子,这时候他当然想不到她是因为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才有些看不惯他随心所欲行事的风格、更不觉得她是嫌弃自己这样乱扔衣服。
男人这时候都是很自信的。
他觉得她是已经十分熟练地进入到了他妻子的角色中,开始学习着做一个贤惠、一心一意爱着自己夫君的妻子。
不过他并不需要她的贤惠,她只要一心一意爱着他就好了,她可以任性、自私、嚣张、跋扈、擅专,这些能让她随心自由而快乐的事情都很好,只要她爱他就好了。
婠婠挂好了衣服刚想转身,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将她死死笼罩了起来。
他从她身后环抱住她,下巴蹭在她的左肩上和她低声说话:
“你是皇后,以后这种事情交给侍女们去做就好了,嗯?我怕累着你……”
呼出的热气都喷洒在婠婠的脸颊上。
她望着那面以芳香的花椒子和其他珍贵的香料、香粉花末之类的东西混合所涂抹的墙壁,其上投射出一道缠绵如鸳鸯交颈的身影,而她被他牢牢掌控在怀中、不得挣脱。
婠婠垂下眼睛:“你怎么不说你下次不要乱扔就行了。”
“好——”
他答应地格外爽快,“我下次不这样了。今天只是着急而已……”
急色急得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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