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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让我说两句,就说两句,”凌二笑着道,“我始终站在真理的一方,老四啊,你没理啊,别朝我瞪眼,这个钢笔是我送给你二哥的,他的所有权就归你二哥,你抢你二哥的东西,那就是不对。”
从始至终,他就没有从老四的眼睛里看到一滴眼泪,反而老三跟真的要哭了,那眼泪已经在眼眶里酝酿了,大有一言不合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他坚决不能让这种事生,太有损老凌家男人的威风了。
“真没意思。”老四见讨不着便宜,气的直跺脚。
在她看来,天下的王八蛋总归都是一样的。
尽想着欺侮她。
“没事别找抽,找抽肯定没意思。”凌二威胁道,“趁着这阶段赶紧把寒假作业给我做完喽,别瞎溜达,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
挨近春节,凌代坤还是没有回来。
不管回来不回来,他们兄弟姐妹几个还是要过年的。
他从潘宥诚家里借了三轮车,和老三一起上街采买,之所以不让大姐去,是因为那小气劲作起来的时候,恨不得全家把嘴巴缝起来才好。
得他去,他舍得花钱,只要市场上的摊贩有好东西,就都能从他口袋里掏出来钱。
羊有膘,他一下子买了一头,家里人都喜欢吃,嫌弃是不可能嫌弃的,这吃饱饭还没几天呢。
大黑猪,看着也不错,要了半扇。
花钱花的很开心,不会有人活着钱没了这么痛的领悟,最大的不幸是尿憋着,找不到厕所。
最后,还是和许多人一样,在一个隐蔽的臭气熏天的拐角,解决了问题。
一个早上下来,他花了五百块钱。
大姐对他也换了称呼。
“我家这败家小爷们。”说的时候也咬牙切齿。
潘宥诚等人是分批从浦江回来的,因为火车票确实不好买。
邱绍亮和凌龙是在年二十七,最后一批回来的,俩人都没老婆孩子,不像他们那么着紧。
晚上,凌二在浴室的小院里替他们俩接风。
“这猪蹄毛没拔干净,得用老虎钳子,仔细的一根根找。”有钱了,邱绍亮的嗓门都比以往响亮了许多,以前可以忍受的瑕疵,现在却接受不了了。
“细的拔不出来。”付宝路被不相干的人挑剔了,也没有着恼。
“就你事多,以前你想吃都吃不上。”王刚瞅了瞅凌二的脸色,埋汰他的老表道,“自己人说这话行,可别在外人面前说,不然以为你多大排面了呢。”
“我就随便说说怎么了嘛。”邱绍亮委屈的道,“小二有个词说的恰当,吃货,我就是那种吃饭。”
凌二笑着道,“一百斤以下的才有资格叫吃货,一百斤以上的,都叫饭桶。”
众人哈哈大笑。
凌二问付宝路,“宝路哥,你得回家过年了吧,明天邱绍杰他们开拖拉机过来,你跟着他们一起回去吧。”
“回家。”付宝路想多说几句,但是最后还是这干巴巴的两个字。
“等会我把工资算给你。”王刚和他处了这么长时间,算是了解他了,他嘴巴一张,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真的想敲敲他的脑袋,自己的工资,有什么不好意思张口要的
他身为剥削者,不但不好意思克扣工资,甚至还能感觉到深深的负罪感,欺侮这样老实巴交的人,太没有成就感了。
吃好饭后,王刚给他结了两百块二十钱,把他高兴地差点没跳起来。
“钱自己存着,装穷会不会口袋有一百块钱,也只能说有一块钱,”凌二不得不认真叮嘱,“这边有银行,你可以先存到银行的存折里,不但有利息,还非常的安全。”
说完,才想起来他不识字,又补充道,“明个早上可以让刚哥陪你去银行,你自己按个手印就行。”
付宝路道,“麻烦。”
“那你自己能存住就行。”凌二没有再多说。
潘宥诚和他算分润,账本递给他,他只象征性的翻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具体的数字,除了把从梁成涛那里借来的二十万还掉,还有三万块剩余。
邱绍杰开着拖拉机进城,大冷天的,车厢里加塞了两床被子,裹着他家老娘,旁边围着的是他媳妇、孩子、妹妹,都是第一次出这么远门,兴奋的不得了。
邱绍亮把老娘从车上连着被子抱下来,三两步给放到屋里的床上暖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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