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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何种身份,这都是唐突了。
有些支吾,过程中,谢嗣初手中的茶杯被不断攥紧。最后,脸色渗出两分苍白孱弱,百般思绪之下,才虚弱着声音道:“抱歉。”
除开不经意的动作,在枝枝面前,谢嗣初变得小心翼翼。
连着道歉,也小心翼翼。
对刚刚生的一切,楚映枝恍若未闻,只装作不知晓。听到这声“抱歉”,她对此也不过投去疑惑的一眼,随后轻轻含笑,连着眼角微笑的幅度,都控制地极好。
极为熟捻。
这让谢嗣初一下就将刚刚从心中微微涌出的想法收回。
枝枝不可能认出他了。
如若。。。如若枝枝认出了,当会以厌恶的目光,躲避有关他的一切视线。
枝枝就在他的身侧,面上含着笑,如何是认出他后的表现呢?
这多月未曾见过的温柔,让他想要时间就停留在此刻。
他抑制不住地渴望,显得有些异常地慌乱。
他便是连吃饭,都吃得极慢。连着碗中的米粒,他挑起筷子时都能清晰数出其中的颗数。偶尔轻轻望一眼枝枝,眼眸随即微垂,掩饰着汹涌的情绪。
从十二岁那年起,他便是学会了,何种场景,何种情绪,何种表现,何种姿态。但是在这一刻,全然失效,他克制不住自己。
但幸好,幸好,枝枝察觉不出。
京城之时,他们相隔极远。
隔着城墙,隔着权势,甚至曾经隔着生死。
可如今,他稍稍转身,伸手便是能相碰。
他的枝枝。。。
可是望见枝枝脸上轻松的笑意。
那些疯长的欲望却又在某一刻消弭了,像是寂音。
明明是伸手便能碰到的距离,但是他们之间,又隔了一些的东西。
他望不见那咫尺之距,垂眸只能瞧见,自己颤抖的手,和撕扯的欲望。
他,前所未有地痛苦。
但是,即使吃得再慢,也有结束的那一刻。
整个用食途中,楚映枝安心享用着淮安的,偶尔对着青荷,撒娇将某道菜夸赞一番,浅浅的笑意更是一直挂在嘴角。
直到放下碗筷,楚映枝从清荷手中接过手帕,随即微微昂头,浅笑着向着谢嗣初递去。
谢嗣初看见枝枝的手过来的那一刻,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凳因此有些不稳,谢嗣初却无暇顾及这不合场合的声响。
只是在想着。
若是枝枝碰到他了,枝枝会觉得。。。恶心的,不能,不能让枝枝碰到他。
楚映枝也未想到这一茬,若不是手帕掩着半边面容,她都是快轻笑出了声。
她原是猜到了些,但是如今谢嗣初,如今好像比她想的,还要。。。有。
只要摒弃那些爱恋,哪怕暂时摒弃不了,只是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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