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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骨埋在哪不重要,萧韫……如果我死在你前头,我恐怕还是得遵从族规火化。”
萧韫边喂遂钰温水润喉,边问:“为何。”
遂钰仰头,眼睛亮晶晶的:“因为我只有这幅皮囊,如果哪天你不高兴,扒了我的坟,看到一具被虫子啃食过的,腐坏的尸体。”
“无论是谁都会觉得恶心吧。”
“等到那时,你就不会再记得南荣遂钰这个人了。”
“南荣遂钰只有这幅皮囊足够出众,如果只剩骨头,好像也没什么值得纪念的价值了。”
萧韫扶着瓷杯的手微顿,“你觉得朕是因为你的容貌才留你在玄极殿吗。”
皮相,远比品性更直抵内心。
遂钰没说话,马车内安静了一瞬。
最是帝王无情,遂钰不信萧韫会有真心,或许他有,但遂钰却并不认为那个人是自己。
没人会愿意赌浪子回头,妄图抓住君心的人,往往输得最彻底。
“再吃些罢。”萧韫长叹,从手边小碟中捻起参片,放在遂钰唇边碰了碰。
待遂钰张嘴,参片入口,原本平缓行驶的马车猝然朝着左边倒去。
砰€€€€
萧韫来不及抓住遂钰,杯碟连带着人在车内翻滚,遂钰后背狠狠撞在门框之下,恰巧抵着扶手,他仿佛听到自己绷紧的那根弦出响亮的嗡声。
紧接着。
啪!
断了。
……
“回陛下,刺客已斩杀,微臣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萧韫:“将人押送至大理寺,切勿声张。”
“……刺客。”
什么刺客。
遂钰眼前漆黑,但认出那是常青云的声音,还有萧韫。
不知意识究竟停滞了多久,但他能确认的是,背部方才堪堪凝固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
黏腻且湿漉漉的,他顺着腰向上摸去,低声说:“伤口好像裂了。”
萧韫拧眉,掀起半边车帘正欲叫人,下一秒被遂钰拉住宽大袖口,“我想看看。”
“看什么。”萧韫明知故问,立即猜到了遂钰的想法。
遂钰:“那些刺客。”
萧韫:“不行。”
“我伤口裂了。”遂钰说。
“朕去叫太医。”
“所以我想看看。”
萧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