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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情萦五神山（第2页）

从清水镇到五神山，从轩辕城到赤水轵邑。。。那个大大咧咧跟在他后边喊着哥哥的妹妹，那个看着他一次次大婚不恼不怒，静静等着他的妹妹，那个从五神山心急火燎赶来，抱着心神俱碎的他悄悄落泪的妹妹。。。那个驾着云辇伤心而去的妹妹。。。

玱玹摇摇晃晃走出亭子，伸手招来了云辇，向着五神山而去。

海的波涛轻轻的拍打的礁石，星子仿佛也在这浪潮中动晃着，就跟人的心事一样，无边无际的寂静，又无边无际的纷沓。

云辇停在了大殿之外，五神山与紫金顶全然不同，这里的夜晚充斥着海浪的味道，殿檐下微亮的宫灯也显得格外清宁。

“阿念！”玱玹摇摇晃晃地拾级而上。

阿念寝宫里烛火通明，橘色的光亮从一整排裱着月白色窗纸的窗棂透出来，温柔地泻了一地。

玱玹的眸子里盛满了光芒：“阿念！”他扶着石阶旁的雕花玉栏，脚步有些不稳。

海棠拦在石阶上的殿门前，冲玱玹躬身行礼，神情有些复杂：“娘娘说夜晚浪急风大，请王上莫要久留，早些回去。”

玱玹笑了笑，止住了脚步，却也没有回去。他看了一眼那灯火明亮的殿宇，用手扶着旁边的玉石雕栏，佝身坐到台阶之上。

海棠张了张嘴，轻叹了一声，转身进了宫殿。

阿念正披着一件柔白的绸丝披肩，等在寝宫门后，见海棠穿过院子进得屋来，连忙急急地问道：“怎么样，我让你那么说，他可走了？”

海棠有些恼道：“娘娘又要撵他走，又舍不得，海棠也不知道究竟是该撵还是不撵。”

阿念瞪了她一眼，嗔道：“究竟走了没有？”

“走什么走，也不进来了，就坐在了外边的石阶上。”海棠瞪着阿念，似乎在说，你可别再让我去撵他！

阿念想了想，道：“他愿坐在那里，就让他坐着好了，我们不用理他，睡觉！”

海棠见她蹬蹬蹬地走回到床榻边，没忍住嘁了一声。

“你也回去睡吧！”阿念躺到榻上，盖好被子，吹熄了烛台。

海棠白了一下眼睛，转身走出了寝殿，带上了殿门，也没走，只气鼓鼓地站在门外。

只一会儿，寝宫里的烛台又亮了，阿念翻身坐了起来，喊了一声：“海棠！”

海棠复又推门进去，双目无神地看着她主子。

“海棠，你去看看他还在那里没有？”阿念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侧着耳朵，仿佛在用耳朵瞄看外面的动静。

海棠便又转身出得门去，穿过花廊与甬道，走出了大殿。

玱玹正蜷伏在一旁的栏杆边，呕吐不止。

“王上，王上，你没事吧？”海棠连忙跑了上去，扶着玱玹，却现他的手很冰很凉。

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阿念不话，她一个奴婢也不敢擅自让王进去。连忙转身快步回去。

阿念果然等在门后，一见她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这次走了吗？”

“娘娘自己去看看吧！”海棠闷闷地说：“王上在外边呕吐的厉害，一身都在冷。”

“那你为何不赶快让他进来！”阿念生气地说。

“我，我，我。。。”海棠正想说：“娘娘让我撵他走，我还敢让他进来？”话还未及说出口，却见阿念已奔了出去。

玱玹正吐得翻江倒海，一双温暖柔滑的手从背后扶抱住了他。

“阿念！”他叫了一声。

“我让你走，你就这么待在外边，不晓得进来？待明儿病了，又得我去侍候你！”阿念没好气地说道。

“王上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干什么？”阿念生硬地说：“王上不择手段得到的东西，我还以为你须臾都舍不得离开呢！”

玱玹回过身就抱住了阿念，他抱得很紧，将头埋入她披散柔软的间。

阿念挣扎了一下，闷闷地说：“王上，王上怕抱错了人吧。”

“本王吹了那么多海风，跑了那么远的路，怎么可能搂错。”

阿念的声音软了下去：“王上可别让我觉得，你很在乎我。”

“本王挂着那个不知谁做的香囊天天去上早朝，天天被臣子们指指点点，你说本王在不在意那个谁？”

阿念嘁了一声，道：“指指点点，指指点点的怕不是臣妾做的香囊吧？王上难道不知是。。。”

话未说完，玱玹的手蓦地收紧了，嘴一下子就压落在她唇上。几百年了，在凉凉的海风中，他第一次如此沉醉忘我地吻她。

他的唇是如此柔软，带着一些儿夜风的微凉，亦带着些儿淡淡的酒味。他的手将她紧紧地压于怀中，仿佛要将她装入自己身体似的，一寸一寸地碾转着。

阿念的眼泪慢慢地从眼角淌了出来，爷爷与父王说得不错，几百年了，他要过她的身体却从未要过她的心。而今夜，她感觉到了他的索要，感觉到了他的爱。

“哥哥。。。”阿念喃喃道。

“嗯。。。”玱玹鼻子哼了下，吻得更深了。

“哥哥。。。”阿念终于没忍住，叫了出来：“哥哥，你再不松开手，我要被你给匝死了，你大老远的来，不是为了杀我，好另娶新妇吧？”

玱玹没忍住，笑了起来。

“好，暂且放过你。”他温柔地看了阿念一眼，松开手，又意欲打横抱她进得宫去。

阿念连忙后退拒绝，他自己醉醺醺的都走不稳了，还想继续害她性命？他想都别想！

“王上，你还是自己走稳吧！”阿念伸手扶住了玱玹，两人慢慢地拾级进得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