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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我有多的。”俞扬安抚道,“再说,寺里可以扫码给香火钱。”
“……真是与时俱进啊。”
“都要跟上时代展嘛。”
他们体力都不错,一人消耗了半瓶水,就来到了惠能寺山门前。
进到大殿前,可以免费领三柱香,给不给香火钱,看心情。
这样的想法对佛祖挺不敬,俞扬只能诚恳地将三柱香举过头顶,拜了三拜。
简抑跟着他,有学有样。
“我都没怎么来过寺庙。”走出大殿时,简抑才小小声跟俞扬说,似乎生怕大殿里端坐的金色佛像听到了什么。
俞扬忍笑:“不信神佛也是件好事。”
“你信么?”简抑问,“哦,你都一直吃素了。”
“我也吃肉,只是吃得少,没有出家的打算。”俞扬磨磨后槽牙,刚还夸他乖巧呢。
“俞阿姨信佛吧?”简抑又问。
“她也不信。”俞扬回答。
他们沿着石板铺成的小径,曲里拐弯地向里走,经过了其他偏殿,都没有进去拜一拜殿里的观音和罗汉,只在殿外的一棵菩提树下停住脚步。
天朗气清,菩提树的叶子摇曳生光,在风里沙沙出海一样的潮声。
俞扬说,传说六祖禅师就是在菩提树下悟道,但是不是这棵菩提,不太清楚。
简抑仰了脸,轮廓干净又锋利,树影在他身上斑驳,藏起了他另外半张侧脸。
浅色的运动T恤宽松,被风鼓动,偶尔露出一截窄腰劲瘦的线条。
他是静止中又富有动态的光与影的油画,是天生就适合于被安放在镜框中的精灵。
而俞扬只敢这么不动声色地瞧着他,相隔不近不远的距离。
*
“走吧。”简抑被这一阵凉风吹回神思,“我有些饿了。”
“嗯,那下山去。”俞扬若无其事地笑笑。
这大概是简抑老捉不住俞扬的原因,哪怕明朗如今日的阳光,俞扬都会想方设法地藏进树影婆娑里,配合着风过树梢,说着并不真心的话语。
“你刚刚又想什么呢?”
于是简抑重复了一遍上山时的问题。
“在想这棵菩提树。”俞扬说。
“真无聊。”简抑不客气地说。
“那你呢?”俞扬反问。
“我什么都没想。”简抑说,有点耍赖的一个答案,但也是事实,“风吹得很舒服,想太多对脑子不好。”
“那也真无聊。”俞扬同样不客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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