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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今安,你很久没休息了。”
沈今安挨过了短暂的愣神,他无力讥讽,只试图推开秦禛的手,神色冷淡。
“不关你事。”
秦禛不松手,紧紧贴着沈今安的皮肉,“屋子里面是谁?这次着急回淮市是不是跟里面的人有关系?”
他语气低沉,带了几分轻易可察觉的愤怒和着急。
屋子里的保镖和佣人都跃跃欲试要做些什么,比如拉开这个桎梏着沈总的男人。
但沈总没有下命令,并且沈总在第一天就说过,绝对不能伤害秦禛,所以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
沈今安精神很不稳定,他闭了闭眼,想不通秦禛为什么问这些,也想不通秦禛为什么愤怒。
是又想把问题铺垫到什么时候能离开吗。
他冷笑,用力挣脱秦禛的禁锢。
“秦禛,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是真想让我把你脑子挖出来喂鱼!”
语毕,他对保镖命令:“把人带到房间去。”
*
二楼最里面的那个房间。
沈今安详细从医生那了解情况过后,若无其事地沉声安排他们出去。
过了几分钟,佣人抬着柳静芸转移到轮椅上,退出房间。
五十平的大房间里只剩两人,床边摆放着三台医疗器械和呼吸机,柜子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药物,窗台上每天都会换一种鲜花,被悉心打理的房间没有一丝消毒水味,却也隐隐让人觉得窒息。
沈今安踱步把轮椅推到窗边。
这是一面专为柳静芸打造的落地窗,能轻易看到整个庭院的大半景象,楼下即是他们一家人都在的时候常常饮茶的亭子。
两人在窗边停了会,柳静芸用尽全身力气,很轻很轻地拍了拍沈今安扶着轮椅的手。
她慢慢地说:“安安啊,让大姨去吧,一大家子人等我很久了。”
被各种医疗手段强行延长生命足足两年。
柳静芸骨瘦如柴,打进身体的营养素近期吸收不了,饭也已经半个多月没吃了。
佣人每天端来的粥都被悉数端回去倒掉。
十多年,明明年纪才过43,她却被病痛折磨地像一位耄耋老人,形容枯槁,头花白,双腿残疾,无法长时间离开呼吸机。
这些都是当年中毒后的后遗症。
她活累了。
沈今安神色安然,就像没听到一样,温柔浅笑着指向楼下那个破了一角的石凳。
“大姨您看,楼下那个石凳,其实小时候是我和朋友弄坏的,我们想试试石凳和朋友家的那块玉石哪个更坚硬。”
“我记得那是您和姨夫从别处带回来的,说是价格昂贵,我怕说了你们会骂我,就一直不敢说出来。”
“后来有一天,还是无意间被我妈现了,她偷偷教训了我一顿,又想帮您补上,结果大半夜偷偷拎着一小桶水泥进门,弄了半天也没弄好,最后擦不干净,还是我爸凌晨3点去收拾的。”
“隔天一大早起床,我就被爸爸罚面壁思过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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