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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秋晨在她这儿偷了一天懒,节后的快件堆积如山,起码要有半个月来不了。如此良机,她得抓紧到魔法庄园里干活,没工夫跟二姐老生常谈继续扯皮。
还是那句话,她已退圈,决无复出的可能。
至于风野衡,他的事业重新起步,这泼天的富贵能否抓住就看他的运气和能耐了。至于她让二姐代为转交给他的那些土特产,是她做为朋友的一点心意。
他是她事业上第二位合作伙伴,她曾经天真地认为,他会是自己毕业后结交的第二位圈中好友。
但事与愿违,短短一年间生的事让她信心崩塌,倍受打击。同时让她明白,世间哪有什么真情永恒?无论亲情、友情都不过是世人一厢情愿的幻想罢。
叶寰宇不在了,风野衡和她之间的距离会日渐明显。
当两人的站位不同,有很明显的利益差距,两人之间就会无可避免地出现裂痕。所以,她完全没必要花心思去迁就谁(二姐),或者牵挂谁(任意好友)。
她是人走茶凉的典范,叶寰宇走了,她从未思念过他。风野衡和她是两个圈子的人,他的待遇和叶寰宇没什么两样。
走好自己眼前的路,才是最重要的。
……
手里有点小钱,有点防身的倚仗,独居深山就会很清闲。
一日三餐有菜有肉,小日子过得不错。
美中不足的是蚊虫多,平时开窗必须隔一层纱窗,防止有蛇虫爬进来。而晚上的蚊子更是多得能把她抬走,就算窗底、院里种满驱蚊草,丝毫不见功效。
家里备着的蚊香、驱蚊水效果也不大,完全不及一层纱窗有效。
至于肉,她分不清哪些是牢底坐穿兽,都不能打,唯有在山里养一群鸡。白天把它们圈在山林里散养,由成年犬墨白、天宝带着一群小弟(小奶犬)看守。
兰秋晨怕她闲着会胡思乱想,曾经建议她再养两头猪。
被她否决了。
她日常够忙的了,哪有时间为了一口吃的给自己找事?中秋和国庆节过后,兰秋晨在自己的店里忙得团团转。没办法,节后的快件多得能把她埋了。
据估计,兰姑娘起码要有一个月走不开。
甚好!
桑月感到无比的庆幸,这不是嫌弃,而是魔法庄园里的器灵醒了。就在元旦将至的一天凌晨,正在庄园里安睡的她听到脑海里传来一阵小奶音的碎碎念:
“麻瓜,又是麻瓜!为什么总是麻瓜,我讨厌麻瓜……”
她默默睁眼,在心底默默回了一句:
“你才是麻瓜,你全族都是麻瓜。”
她的意念一出,那碎碎念即刻停止,黑暗的室内死一般静寂。
主从契约有一个好处和一个坏处,坏处是一人一器毫无隐私可言,对方的心声能如雷贯耳;好处是可用意念沟通不必开口,正适合她这种有口难言的。
半晌,对方才很不情愿地回了一句:
“我没有全族。”
有见识的人都应该晓得它是个精灵,可见今届主人又是个脑子空空的。
“我辛辛苦苦种菜唤醒你,不是为了听你鄙视嘲笑我的资质。”桑月从床上坐起,继续用意念道。
麻瓜是普通人的意思,她理解强者对弱者的蔑视,可它是她唤醒的器灵,这种态度就很有问题。器灵也没想到她会直接怼自己,而非对它的苏醒感到激动。
不由得顿了下,随后语气恢复悠扬正常,带一点毕恭毕敬:
“主人别误会,莫拉并非对您不敬,只是沉睡太久,意识仍停留在昏睡前的遭遇……”
言外之意,它与上一代主人相处得不好。
它的狡辩让桑月轻扯一下嘴角,不以为然地下床,步至窗边的一张椅子坐下:
“你叫莫拉?居然会讲华语。”
“您的前两任皆为华人……”
教它华语的是前前任主人,还是普粤双语,都被录在它的意识里。
随着器灵的意识逐渐清醒,桑月自然而然地知道它想要回答的话。前任主人虽是华人,因为从小在海外长大,她自己的国语说得不标准,更别提教它了。
因为意识相通,她的问题它若有答案,她立刻就能知晓。
前提是她必须先问起,不然,它没有相关方面的意识,她就读不到。不忿的是,它能刻录她储存在意识里的知识,供它及其后面的主人使用,她却不能。
因为她是个麻瓜,无法将它记忆中的各类知识刻录进自己的意识。除非她拥有更强大的魔力,譬如初始女巫那种能呼风唤雨的实力。
这怎么可能嘛?
所以,在这器灵的心里,真正的主子仅有三代,即初始女巫及她死后契约的两任。
她们都是正宗的女巫,和它比较容易沟通。
其余的主人不理解巫师的日常作为,一直怀疑它是邪物。觉得它认主是有阴谋的,肯定所图甚大,比如利用她们的躯壳去征服世界等。
信任是相互的,器灵最初对这些普通体质的主子格外有耐心。
无奈,随着各位主子的思想与能力一代不如一代,对它的质疑一代比一代深厚,它索性躺平。
任凭这些主子作死,爱咋滴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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