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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隐会一些医术,这折卿是知道的,上次那根可以短时间让人恢复神智的银针就是管灵隐要的。
“怎么了?”折卿问道。
“我听你进来时脚步虚浮,似是有些病症,现在看来……”灵隐周皱皱眉头,转身去拿了小药箱,从里面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来。
“这是什么?”
灵隐轻咳了一声,像在掩饰尴尬,他道:“这个是用来涂抹伤处的,一日两次就好。”
要说伤处,折卿浑身上下就那么一处带了伤……他的脸不可抑制的泛起红来。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索性一把拿过了那小瓶药放在了袖子里,道:“……谢了。”
灵隐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别人感情的事情外人哪好插手,况且,他也是没有想到,折卿竟真的跟闻渊在一起了。
他长叹一声,只觉得造化弄人,如今他成了瞎子,昔日好友跟徒弟成了一对,仙界易主,就在几天之前三界差点被檀殊毁灭。
这几日都传开了,纵使他被关在这里,也不可避免的听到了经过。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灵隐道。
折卿正色起来:“我觉得我忽然现了一点端倪,想借你的昆仑秘镜一用。”
“好,”灵隐道,“你现什么了?”
折卿便把他的想法和灵隐说了,“闻渊总是在半夜的事时候去凡间杀人,白日却像个正常人一般,所以我就想,会不会是……”
“会不会什么?”
折卿说:“我想到了当年我在仙界闭关的那段时间,那段时间是唯一一次我离开闻渊的视线,也就是在那之后,闻渊才不知为何突然暴露了魔族身份。”
灵隐点点头:“所以你觉得可能是那个时候被檀殊钻了空子?这么说确实很有可能。”
“不过,”他道,“上次不是用昆仑秘镜看过了,白天的时候闻渊明明什么异常都没有啊……”
他说着说着忽然顿住了。
灵隐倏地转过头面向折卿,折卿也正看着他,虽然他双目失明,但是面色忽然凝重起来。
灵隐慢慢道:“所以……你怀疑是晚上?”
折卿说:“是。”
灵隐有些恍然大悟,他点点头,忽然觉得事情似乎隐隐出现了突破口,就像被扯开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昆仑秘镜在面前化形,灵隐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开始吧。”
渐渐的,以铜镜作为介质的昆仑秘镜中出现了三百年前的景象。
这一次折卿却无心再感慨以前,他屏气凝神,道:“咱们这回看晚上。”
画面一点点变暗,夕阳下垂,慢慢的连天边那淡淡的霞光也被地平线遮住了。
此时他的小徒弟闻渊,刚刚吃过晚饭,独自一人又在殿门前练了会儿剑,才一个人回到屋中。
看着与往常没有丝毫不同。
天色渐晚,一直到完全暗下来之后,闻渊才吹灭了烛火,准备上床休息。
闻渊盖着被子在床上睡的正香,画面像是静止了一样。
折卿忽然紧张的连手心都变凉了,他的心越跳越快,几乎蹦出嗓子眼。
他忽然有种强烈的接近真相的感觉。
他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铜镜,生怕错过一丝细节。
就在折卿慢慢感觉无望的时候,画面里的闻渊忽然睁开眼睛。
折卿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桌子被他撞的咣当一声响。
他死死地盯着闻渊,果然……果然他猜的没错!就是这个时候!
灵隐被折卿的反应吓了一跳,随即语气也沉下来:“居然真的是在夜晚。”
画面里,闻渊大睁着双眼,由于夜晚光线很暗,只靠着窗外的一点月光才能勉强看清,折卿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不同寻常。
那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半夜梦游。
闻渊动了,他从床榻上起来,从容的穿好了衣服,接着化出了赤霄剑出了涣水阁,走时还将殿门关好了,行为举止完全像个正常人一般。
折卿看着这寻常而又分外诡异的一幕,冷汗都快要下来了。
这么熟悉的动作,熟悉的一幕,居然在那么那么早之前就已经生,更可怕的是他对此毫无察觉,一无所知。
折卿忽然从心底升起一股不可抑制的懊悔:要是自己不那么粗心就好了,要是能早一点,哪怕一点意识到闻渊的异常就好了,他应该陪在他身边的,这样事情到了今天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画面中闻渊意料之中的御剑飞向了人间。
他像之前折卿看过的那样,毫不留情的将一个又一个凡人杀害。
那个冷血的样子,与现在如出一辙。
灵隐会一些医术,这折卿是知道的,上次那根可以短时间让人恢复神智的银针就是管灵隐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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