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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小路,他们没有任何停歇,衣袖飘舞着,宛如三只逆风而行的飞鸟,擦着地面掠空而驰!
夜色中,蜿蜒的小路径自向夜幕最深处延展。
云西只听得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殷三雨飞交叠的脚步声,以及慧娘从他指尖破碎而出的片片惊呼与喘息。
云南脚下则是半点声音也无,只有衣袖在空中翻飞摩擦的阵阵沙沙声。
她不知道最终要跑向哪里,没有了快马,只能凭本能的去依靠殷三雨的直觉。
上帝保佑,保佑这个殷三雨不是个路痴,能将他们顺利带到安全之所!
云西越跑气息越乱,棉衣里的汗湿了一层又一层。
几乎一昼夜的连续奔波,又没吃下多少,喝了一肚子冷风,又逢大变,已经让她这具只有十六岁的稚嫩身体严重体力不支。
云南也察觉道了她的不妥,但是他也才大伤初愈,没有她的拖拽恐怕早已晕厥。
“嘘!”
殷三雨突然止住了脚步,强咬牙关的云西悬悬没撞到他的背上。
她呼哧呼哧的大口哈着气,略略站定后扶着云南的臂膀,视线越越殷三雨向前扫去!
只见前方昏昏然一片夜色中,模模糊糊出现了一个方正的庞大轮廓,周身微微摇动着,向前缓缓而行。
云西双眼顿时一亮!
牛篷车!
依据它行进的姿态,云西肯定,那绝对是一辆牛车!
她猛地记起她在地窖里听到的那段对话,立刻松了云南的手,上前一步,附在殷三雨的耳旁小声道:“李货郎领了银钱刚离开不久,按照时间推算,这正该是他的车!”
殷三雨定定的望着那辆牛车,冷冷笑了一声,“那正好,今天咱们就可以结案!”
说着他俯身一把放下李慧娘,转手交给云西,又提起刀,脚步极轻的追着牛车而去。
李慧娘也看到了那辆牛车,突然间听到殷三雨结案的话语,身子一颤,惊恐的盯着云西脸色惨白如纸。
云西唯恐她惊恐失智,赶紧半拢住她的肩头。
即便慧娘不会失去理智,但只要对那李元还有一丁点不切实际的情谊,就足矣要了他们所有人的命!
“别怕,”她抚着慧娘的背,小声安慰,“你先躲到我哥那里。”
李慧娘惊惧的抱着双臂,周身止不住的瑟瑟抖,视线却钉子一般的嵌在了前方的马车里。
“别怕。”云西的声音愈温柔,不动声色的扳过慧娘的身子,使她尽量面向云南。
但她似乎还有什么疑惧担忧,刚被云西扳过视线,再次猛然回头,望着马车,唇瓣蓦地张开!
云西早已手刀如电,在她出声音之前,狠狠劈在了她的后脖颈。
她只出了一声细细的嘤咛,身子一软便瘫倒在了云西的怀里!
一旁的云南看得也是一惊,手指无意识的动了动,却还是忍住没有出手。
他无法为云西做任何有关体力的事情。
他只能别过脸,面色的清冷的注视着殷三雨那边的动向。
忽然,他眉头一皱,抬手重重一拍云西的背。
“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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