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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铮沉默了片刻,望舒说的,跟朕想的是一件事吗?她的反应,未免太直率了些……
“但那也得等晚上啊。”岳望舒毫无避讳地道,今天白天自然要好好出去浪一浪才是!
瞬间,晏铮竟是有些脸颊热,他咳嗽道:“你心里记得就好,不必宣之于口。”
岳望舒黑线了,你丫的妻妾成群、儿女一堆,居然还跟我装纯情!
且说出了沅止宫,便瞧见外头竟候着两辆马车,虽非凋龙镂凤,只是寻常青色素款,尺寸却十分可观,都是四匹白马拉车,还有一干着寻常布袍的车夫、随从,不消说肯定是御前侍卫所扮,约莫大几十号人。
以皇帝的身份,摆出这样的小阵仗,算得上极为素简了。
很显然,这是皇帝微服出巡的架势。
岳望舒本能地认为后头的马车是给她的,但没想到皇帝拉着她的手便登上了前头那辆马车。
心中虽有些惊讶,但这又不是龙舆,而且前后一般规格,岳望舒便没有拒绝。
这马车外头看只是略大些罢了,里头却是异常华丽,堪称是铺金设玉,一张紫檀泥金的罗汉榻就搁在最里头,榻上有一方倭角炕几,几上还摆着茶水点心和一顶狻猊小薰炉!
好家伙,这是移动房车啊!
之前岳望舒几次出宫玩,倒是不是没想过要坐马车,只是先前是夏天,谁愿意闷在马车里,还不如用腿走呢。
但眼下天气凉爽了许多,舒舒服服坐着马车,直接出东华门,岂不更爽?
没错,这马车到了东华门,甚至都无人盘查,丝毫不做停顿便出了宫门。
岳望舒忍不住问:“是事先知会过了吗?”
晏铮笑道:“哪里需要事先知会?这马车上有暗记,他们虽不晓得车内身份,但也可以揣度一二。”
暗记?岳望舒倒是没注意,不过也对,若是能轻易现,也就不叫暗记了。
“朕回头给你留一辆,以后你出宫也便宜些。”晏铮又满含宠溺地道。
岳望舒欣然致谢,不由笑道:“那岂不是连腰牌都用不上了?”
晏铮不由笑,“却也不只是因为这马车上有暗记,还许多随从都是他们熟识的面孔。”
岳望舒恍然大悟,原来是还刷了御前重要人物的脸啊!
且说这东华门守卫,看到御前大总管做马夫,好几个御前都太监做随从,大汉将军与红盔将军充作家丁护院,这阵仗,谁还敢上去盘查腰牌?
岳望舒也不由笑。
且说这马车堂而皇之出东华门,直行片刻,又驶入了京城最繁华的朱雀街,而后在内河之畔、杨柳树下缓缓停下。
皇帝晏铮这才执着岳望舒的手下了马车。
看着异常热闹、繁华无比的朱雀街,岳望舒不禁欣然,这才像是个帝都嘛!
看着舔着脸凑上来的张寄与一干都太监,皇帝晏铮厌烦地挥了挥手,“都离得远些!”
扮做马夫随从的众太监灰头土脸应了声“是”,便低眉顺眼散去。
晏铮这才再度露出笑容,对岳望舒道:“先逛一圈,晌午咱们再去乾楼用午膳。”
乾楼,岳望舒有印象,准确说是岳琬琬略知一二,那据说是京城最大最好也是最贵的酒楼,甚至还有不少歌姬舞姬——当然了,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人家是正经酒楼。
岳望舒可谓是神往已久,可惜先前国丧期间乾楼闭门歇业,岳望舒至今未能一观,今日可算是要得偿所愿了。
这朱雀街之繁华,不只是商业繁华,还有太学、武学俱坐落于此,也不怕这些学生被花花世界眯了眼。
岳望舒边走边张望,忽的察觉到身后不太对劲,她低声对皇帝道:“那个卖糖葫芦,怎么一直尾随咱们?”
晏铮回头瞥了一眼,澹澹说:“不用理会。”
岳望舒却有些不安。
晏铮这才低声道:“是绣衣使王充。”
岳望舒:啊,相当于明朝的锦衣卫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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