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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咧。”行至严如山床边坐下,打开灰布包,从里面拿了两个卤鸡蛋递一个给他,“严大哥,给。”
严如山摇头婉拒,钟毓秀眉目带笑,收回、剥壳,两个一起吃完,暂时垫垫肚子。
“严大哥,这份多少钱买的?我吃多少,我给钱票。”
“就几个钱,不用给。”
钟毓秀:“。。。。。。。”我穷。
有被伤害到。
钟毓秀一气儿又吃了半个饼子,爬上铺看书,纵然都是看过的书本,再次拿起来还是觉得有所收获;看书百遍其义自见,这句话不是一句空话。
四天火车,严如山买的卤蛋和饼子,两人吃勉强够。
走出火车站,钟毓秀忍不住深吸一口上京的鲜空气;火车上人多闷热,处处不便,这会儿还觉得有哐当哐当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严大哥,谢谢你一路上的照顾,再见。”就此分别。
“你打算去那里安顿?”严如山问。
钟毓秀眉眼微弯,“先去华大附近找家旅馆住下。”
“行李给我,我送你过去,我对华大附近熟悉。”伸出手,骨节修长。
“哥,哥,这里。”
一位十五六岁的小少年挥着手,又蹦又跳。
严如山循声望去,钟毓秀看了那人一眼,笑了笑,“严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也才回来,赶紧回家去吧。”不给严如山再次开口的机会,打开行李箱,借助衣裳遮挡从储物戒里取了录取通知塞给他,转身便走。
严如山手握录取通知书,眉心轻蹙,没强求;那名少年等不及已经跑了过来,满目欣悦。
“大哥,刚才那位女同志是谁?怎么走了。”
“如海,怎么是你来接我?”来人是他唯一的弟弟,严如海。
严如海嬉笑道:“大哥,你好久没回来了,我都想你了。”
“去,嬉皮笑脸的。”严如山行李箱塞给他,录取通知书贴身存放,径直大步而行。
。。。。。。
钟毓秀一路问到华大附近,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就近找一家旅馆住下,晚饭都没吃倒在床上好生睡了一夜,次日起身,全身上下清洗一遍才下楼,找旅馆前台。
“大姐,你好,我能找你打听点儿事儿吗?”
“可以的,你想打听什么?”前台这位是个方脸青年妇女,瞧着身材走形,应是刚生产过。
钟毓秀笑着塞了两块钱给她,方道:“不知道附近可有房屋出租,或者出手的?”
路上耗费五天时间,这会儿已是正月底,距离开学只有三天,得赶紧找个固定下榻地点。
青年妇女收了钱,含笑打量她,“你是才回城的知青吧?”
“算是吧,我考到了华大,想找个距离学校近一点的房子。”
此话一出,青年妇女微愕,态度肉眼可见的变和善,“大学生好啊!妹子,你可真厉害,居然能考上华大;听说今年华大录取分数线挺高的,好些人都没考上,我有个侄子也参加考试了,本想在上京读书。没想到考外地去了,你说说这事儿闹的。”
“过奖过奖,在那里读书出来都是为了建设国家,读书就几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你说的也是。”青年妇女热情道:“你想找房子还真找对人了,我有个亲戚的亲戚的朋友在出手一套房子;院子不大,你一个人住是足够了的。”
钟毓秀眸光微动,“不知在什么地方。”
“华大旁边,从他家房子走路去华大也就十分钟左右。”
“那可太好了,还请您告知我具体地址,我想现在去看看;过几天开学后再搬家就麻烦了,还耽误学业。”不得不说,她心动了。
青年妇女爽朗一笑,“瞧你着急,我陪你一起去看房;你等我一下,我请个人帮我看顾一会儿。”
“好,那就有劳大姐了。”房子小点儿没事儿,主要是先安顿下来;日后有机会再换大的,上京的房子又不会贬值。
青年妇女出去了一会儿,一同回来了一个年龄相当的妇女;那名妇女打量了钟毓秀好一会儿,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妹子,走,我们快去快回。”青年妇女拉着钟毓秀往外走,走在路上,钟毓秀问道:“大姐,我姓钟,还不知道您姓什么呢。”
“你们读书人就是有礼貌,我都没想起来问问你家甚名儿。”青年妇女笑眯眯地,“我姓连,你叫我连大姐就行,那我叫你钟妹子了?”
钟毓秀轻笑颔,“行啊!连大姐。”
第19章上京黑市
两人互相探听对方底细,到目的地时对双方都有了一定了解。
连大姐遥指前方一处独立院子,“妹子,你瞧,那里就是我那亲戚的亲戚的朋友家;他们家都是爱干净的,不管是家里还是外头整理的可干净了,要是真的入手,直接就能入住。”
“挺好。”墙体干净,没有胡乱涂抹的迹象,从外面看有八成。
“可不是,好着呢。”连大姐领着人到院门前敲门,“叩叩叩。。。。。。。王大伯,在家吗?”
“在的,在的,推门进来就行。”
沧桑苍老的声音传来,连大姐推门而入;房主是个头花白的老人,正在院子里做木工活儿,“王大伯,您又在做木工了。”
“是你呀小连,我没啥事儿练练手,今儿个你怎么有空过来串门了?”王大伯笑了笑,眸中神色平和幽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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