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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晏没话说。
他莫名想到了方文卓那还未过门的妻子,据说和方文卓三年前就定了婚约,情谊深厚。
楚问尘平静道:“他从一开始就有所隐瞒,那其他也不为过了。”
时晏:“……你说的有道理。”
此刻底下的情景实在是很诡异。
一个人躺床上嘴里念念有词,四个人守在东南西北四角不停转圈,远远看去,简直大型中邪现场。
方文卓右肩膀的软肉蠕动,速度急切了许多,像是在渴求期盼着什么,恨不得从方文卓的肩膀里挣脱出去。
时晏皱眉,说:“要喊醒吗?”
楚问尘:“你觉得?”
时晏突然被问,有点猝不及防,他只是怕方文卓又像之前那样陷入梦魇,第二天一早发现人死了,岂不是很不吉利,也不想面对方员外的哭丧脸。
但看了看方文卓,现在脸上也只有怒意,低骂个不停,并没像之前梦魇那样惊恐,看着不像有事的样子。
时晏:“呃,不会死那就不喊了吧。”
听到这话,楚问尘倒是看了他一眼。
颇感意外,他还以为时晏会继续发善心。
时晏已经蹲了老半天,已到快五更天,他也困了,跳下屋顶。
临走前想了想,打开窗,让冷风灌进了屋内,方小声喊:“楚问尘,快下来。”
……
不知过了多久。
方文卓屋内,四个道士同时打了个寒战,像是一朝从大梦醒来。
几人面面相觑,脸色都带上两分茫然。
其中一个身量最高,也是这四人中资历最深的道士面色一变,当即察觉到是中招了,冲到方文卓床前看人怎样。
还好,方文卓只是头上出了点虚汗,脉搏平弱,并无性命之忧,也不像有邪祟进来过的样子。
天光快亮,如豆的烛火摇摇晃晃。
他移开两指,鹰目紧盯其他三个道士,厉声吩咐,“今夜中幻术之事,都不准说出去!”
第二天,方员外喜极而泣!
方文卓不仅没受伤,气色还好了许多,喝了符水后面色红润,不用满身插满银针也能下地走路了,何其之幸!
他连忙摆了桌上好的酒菜招待道士们,“我的卓儿今夜无虞,全靠道长们尽心守护,还望早日杀死那魔煞,保我方家上下平安。”
高道士就坐在那上席,闻言点头笑了笑,“这都是我们的分内之事。”
“对了,”方员外惴惴不安问,“道长们守了一夜,可曾发现有魔煞进来的动静吗?”
他一说这话,高道士就立刻想起了昨夜那明明紧锁着,后来却无风自开的窗子。
目光一闪,说:“没有,不过那窗户开了……我想,应该是邪物蠢蠢欲动,后来又见我们师兄弟几人守在房内,惊慌失措下,逃走了。”
“咳!咳咳咳!!”在旁边安安静静干饭的时晏,突然像是呛着了,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一句复杂难以描述此刻时晏的心情。
他好心给开窗吹冷风醒神,这些人醒了后,反倒觉得是魔煞干的?
眼前被递来杯水,时晏一饮而尽,这才止住咳嗽。
那些道士眼神不满,仿佛在说大雅之堂你怎么能粗俗地咳嗽,方员外倒是挺关切,“时小兄弟,怎么了?”
时晏咬着筷子尖儿憋笑,“没事儿。”
但是,哈哈哈哈哈,不行,好他妈想笑啊。
楚问尘又递来杯水,时晏喝掉,艰难止住笑意。
他无聊地摆弄旁边几副干净的筷子,脑海内闪过昨夜的一幅幅场景,凑近了对楚问尘低声说,“我们晚上再去看一趟?”
“嗯?”
时晏想到方文卓那诡异的右肩,也不是很确定,只能用一种搞传销的语气说,“信我的吧。”
夜晚,两人再度来到房顶。
和昨夜一样,大概在快子时的时候,道士们陷入了幻术,方文卓又是大汗密布,睫毛紧闭着在重复念念叨叨。
时晏趴在屋顶上,对着一点小小的瓦缝往里看,觉得自己现在这个姿势在别人看来一定很猥琐。
半晌,揉了揉通红的眼睛,说:“没有哎。”
方文卓肩膀上的软肉实在是过于蹊跷,又联想那奇怪的子体一说,时晏自然而然地就想到,软肉和魔煞留下的那只手应该是一体的,那日手身不由己跑掉了,之后就应该会再回来。
可现在盯梢半天,除了看到几个人在下面疯疯癫癫,其余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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