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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预料之外（第1页）

严一一路开着车，白琳坐在副驾驶侧着头一直看着窗外。脸上是平静的表情并无波澜，任何时候她都有一种泰山压山风的冷静，可能是职业习惯，也有可能是性格使然！就像现在一样，她只是冷静坐在那里，不显山露水的看着车窗外已经寂寥的大街，目光沉静。

老谭怎么会晕倒呢？！最近你没现他有什么不正常的症状吗？！他看着身旁的白琳问？

白琳从窗外飞驰而过的街道上收回了目光淡淡的说：没什么不正常的！就前些天早上起来说头晕，一会就好了！可能是过年这段时间太累了吧！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去了看吧！

他平常血压血脂正常吗？！他那种一天老吃喝玩乐的，又不注意休息！血压血脂都会容易出问题！这要过年了，看来你们这去迪拜估计要泡汤了！说着这严一心里突然有点窃喜，又怕被白琳察觉到！他侧目偷瞄了一眼谨慎的收起了差半点就飞扬的嘴角，正色说到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你也别担心，去了看情况，不行就转到咱医院！毕竟各科室都熟悉。

白琳恩了一句正要说什么呢！这是电话铃声响起她看是李涛的，本能的拿着手机的屏幕往自己怀里倾斜了一下，并借着眼睛的余光看了严一一下。然后拿起手机放到耳边，手指轻轻的调低了手机接听声。她沉着声音说：喂，怎么了？

李涛从手机里听到一股冰凉的声音，透着几分生疏！像是隔着天边的距离听到了近似回声淡漠，他有点尴尬的说：哦，我已经到医院了，你那什么不用着急路上！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在急救室！丫丫和苏妈也还好，就是可能都有点吓着了！

嗯，我知道了！你那什么先不要打电话告诉其他人！因为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我到了再说，免得大家知道了弄的鸡飞狗跳的！今天年三十！白琳没有半点温度的对电话那头的李涛说。

嗯嗯，我明白！李涛觉得自己有点干，突然嗓子急需点水来湿润一下！他看了一眼坐在急救室门口抱着丫丫的苏妈，她眼神有点担心的看着门口一动不动，丫丫趴在她怀了眼里和脸上还挂着泪水，可能是有点困了！眼神迷离涣散的趴在苏妈怀里，身子还轻微的抖动着。他挂了电话，过去苏妈怀里接过了丫丫，亲切说：来宝贝，叔叔抱，妈妈马上就来了！你不用害怕的！爸爸没事的！一边说着一边轻柔的把散在丫丫额头旁的头顺到她耳朵后面，然后坐到苏妈身边，像抱婴儿那样紧紧的抱着丫丫，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

又对紧盯着急救室门不放的苏妈说：没事！应该不会有事的！白琳马上就到了！放心吧您！老谭不会有事的！他一天身体多好呢！可能是这段时间太劳累了！不会太大的问题的！你不要太担心了！

苏妈点着头，眼睛并没有离开门，嘴里念叨着！是我大意了！最近他老说自己有点不舒服的！我们都太在意！前些天早上起来吃饭时，他还去洗手间吐了呢！以为是头一天喝了酒的原因，我和琳琳也没注意！今天起来他还说他不想吃早饭呢！我以为是起的晚不想吃了呢！结果一会人就晕倒了！丫丫喊呢！我才跑出来的看的！把我吓坏了了！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你说这今天马上过年呢！要是有个什么事可怎么办呢！两边的老人的知道了！！！唉！是我没照顾好他们！老人家越说心里越愧疚！眼里忍了半天的泪水也不知不觉的流泪出来！她抬起褶皱沧桑的手急忙擦着，怕自己抽泣的声音吓到丫丫，尽量压低着声音抽泣着说！

李涛看着难过的苏妈，他轻笑了一下像每次谭力铭那样安慰他时的样子轻拍着苏妈的肩膀，每次老谭这样浮夸的安慰他时，他都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瞬间冒泡了！其实每次内心都是拒绝的！因为总觉得好别扭！经久时间的朋友就像夫妻一样，总是会从对方身上潜移默化的学到一些习惯，类似于夫妻之间时间久了，就会越来越像对方，朋友也是！谭力铭他们也是，总会从对方身上看到一些自己的影子。有时候我们也要亲近的可能不是某种关系，而是与自己相像的人！与其说你在和别人接触，不如说是在和自己交流！李涛把思绪收回到医院的走廊里，苏妈还在抽泣着，她的肩膀不停的抖动着，丫丫在自己怀里睡着了。像只小猫一样，他不停的安慰着苏妈说没事，不用太担心的！他不会有事的！此刻他突然特别渴望立马见到白琳。

白琳和严一两人并排走了过来，李涛看到他们两人时是在医院走廊窗户透进来刺眼的光晕中，一闪一闪的有小变大一点点在视线里变的清晰了！苏妈看到白琳来了，立马冲过去激动的拉着她的手说：琳琳你可算来了！力铭他！！！话说了一半已经泣不成声了！

白琳两只手握着苏妈的手，目光中带着冷峻，她看了一眼抱着丫丫的李涛，并无任何表情，都是淡漠的。然后轻轻的拥过苏妈让她爬在自己肩膀上说；没事的！不用担心！相信我不会有事的！你看他平日里多健康啊！放心吧！

李涛抱着丫丫站了起来，他跟张纸白琳身边的严一点头示意打了个招呼，之前就认识，所以也都不生分。白琳安慰着苏妈，严一过去想从李涛怀里接过丫丫呢，李涛说没事，我抱着吧刚睡着！别再弄醒了我怕她又哭，医院里！

严一收回手有点局促的笑笑说：我怕你累接过来你歇歇呢！又转脸对白琳盒苏妈说先坐下等等看医生出来怎么说，不会有事吧！放心吧！他看着苏妈和白琳，都不要太担心了！我们先都坐下来安静的等会看医生怎么说，说完走过去和白琳两人一边一个拉着苏妈坐到了李涛的旁边的长椅上。

李涛抱着丫丫有点局促的往旁边挪了一下，在刚看到严一和白琳两人平拍走过来时，他心里的醋意和嫉妒从心底升起梗在喉咙处！像卡着一道刺，他使劲吞咽着口水想一起咽下去让自己好受点，于是他转过脸看着抢救室的门。他放佛看到了谭力铭在躺在病床上，嘴上戴着呼吸机，医生们在忙碌的穿梭着病床前，做着类似于电影里那种心脏复苏的工作！而老谭也许只是睡着了，他不应该是病了的！估计是累了，苏妈只是被当时情急的状况吓着了，并没有这么严重的！估计医生一会就出来说没事了，只是某种原因的暂时晕厥而已！不是什么严重的疾病！就像白琳表现的那种冷静一样，只是虚惊一场！他的思绪在医院这道走廊和里面抢救室飞舞着。

白琳站在他面前说：丫丫给我吧，一会醒来看到我她会安静点的！要不然她哭的话会影响到其他人的！

哦哦，好吧！他慞惶中被白琳的声音拉了回来，耳朵里并没有听清处具体话，只是迎着声音的来路给了回应。白琳说完直接从他怀里接过了丫丫，李涛看着她的脸，两人在目光对接的时候都有点闪躲！也许是互相过于敏感，也有点慌乱！李涛站起来轻轻的在和白琳有一尺的距离把丫丫递了过去，白琳在接过来时不小心碰了一下李涛的手，有种炙热的温度瞬间让李涛打了一个激灵！不由得抖了一下手臂，他抬起头看了一下白琳的眼睛，只是一抬眼，他好像是从慢镜头中看了一世的感觉！每一个细微的的动作都分化成了慢镜头在他眼前一一划过！每次眼神交汇时，他总是会陷在白琳那双像海一样深邃的眼睛里！像掉进了迷一样的漩涡里，沉沦！又不想让自己回过神来！

白琳轻笑了一下从李涛僵硬的怀里接过了丫丫，她并没有跟他有更多的眼神交流！因为自从那晚之后，两人每次在目光交触时，她总会感觉到李涛眼里有种炙热的光，像要融化你的感觉！每次都会让她想起那晚时情景，虽然每次两人有交集时她都装做漠然的不经意，其实在内心里真的是有点慌乱的！她一直都不想让自己想起那件事情了！而每次和李涛见面时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尴尬！都装做若无其事，尽量让自己自然一点！可每次遇见还是会很慌乱！有次半夜做梦，她又梦见了那晚两人在卫生间时的情形！而且有时空闲留白处时偶尔脑海里总会闪现李涛的样子，甚至那天和严一两人亲密时在到达顶峰时，她突然把严一顿脸错看成了李涛！白琳心里明白其实她只是喜欢上和李涛那样刺激的感觉！而并非是喜欢上了他这个人的！她也更清楚自己不是以前那样认为的自己了！这种男女在一起身体上接触，真的是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感觉的！以前以为男人的喜新厌旧是风流的本性！现在觉得其实不然，更多的是身体和精神上的冲击以及愉悦！贪欢！

只是她不想承认！一直自以为是正统的女人！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一样变成一个沉迷于男色的女人！的确从三个不同的男人身上她真的是体会到了不同男人带给身体和精神的上的冲撞和刺激！而这种愉悦感会让人沉迷！

李涛白琳和严一两人互相交汇时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种奇妙的感觉！而这种感觉让他特别的不舒服！在这种圈子里，所有人知道白琳和严一关系特别好！但是真的就是单纯的朋友和同事关系！不掺杂其他特殊的符号！包括谭力铭。只是这一次李涛觉得这种感觉变了！可又说不上来具体什么地方不对了只是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别扭！甚至有些嫉妒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不喜欢过严一这个人了！

白琳怀里抱着丫丫，苏妈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老者倚偎在白琳身边，目光空洞紧盯着医院急救室那两扇大门，像是穿过了眼前的障碍物看明了里面一切一样，她张着嘴巴呆呆的看着！一动不动。

而此刻没有一个人比白琳清醒，所有人都焦急的等待着，不管是李涛还是严一！他俩都各有心事的看着来回穿梭的医生护士以及坐在门外每一个等待着医院走廊的家属们，只是在他们极力搜索也没从白琳脸上看到任何风吹草动！也并没有看到他们以为的表情，而这种平静在李涛盒严一心里都既有点高兴又有点不解！你并不能从白琳脸上看到任何她心里的想法，也很难琢磨出她此刻的心情。她只是那样坐着，像是坐在江边钓鱼的老者，随遇而安！

白琳看惯了这种临危的时候，即时是在自己亲人病危之时，她也照能像看待正常病人一样琳为不乱的淡定！没有人能揣摩出她现在的想法，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此刻面对一个与自己生活十来年的男人在抢救之时！她心里的确是有几分担心和焦急的！她也清楚谭力铭的这次生病时与她每天给他吃的燕窝礼放的药有关系，它每天都知道这样的一刻随时都会到来！也知道今天这样的晕倒只是刚刚开始，所以她并不觉得意外和惊吓！一切都开始顺着自己预设好的方向和方案开始展了！她安静的坐着甚至能感觉到靠在自己身上苏妈身体的热量和颤抖，她看着丫丫眼角溢出的泪水，心想她肯定是吓坏了今天！这么小孩子在目睹自己的爸爸在自己面前倒下的那一刻，也许她并不理解真正的意思，但是对于一个幼小的孩子来说，犹如一座山寨自己面前倒下一样吧！想到这她抬起手轻轻的用小手指尖为丫丫擦了一下她眼角的泪水，只是在泪水碰触指尖的那一瞬间。她心里猛的抽搐了一下，这一窝泪水像是流进了她心间里！顿时心头一热，有股湿凉的东西好像从自己眼眶里爬了出来，她知道是泪水！于是她掩饰的低下头在丫丫脸上亲了一下，倾斜的长瞬间挡住了她的脸，她轻微的自己即将要奔流出开的泪水在丫丫的额头上来回蹭了一下！

她不是因为谭力铭生病而难过！她只是因为丫丫的难过而自疚！虽然她知道这一天迟早是要来到的！也曾在心里预设过不好的结果！看到丫丫在睡梦中眼角溢出来的泪水，露珠一样的晶莹明亮放佛一汪清泉湿透了她的心！突然的难过，为自己也为丫丫！她感觉到苏妈全身的力量都放佛压在她身上了一样！沉重！苏妈渐渐的靠在白琳肩上，像是丢失了灵魂，丫丫突然哭了起来，苏妈瞬间从恍惚中回过了神来。她一个激灵一抖，下意识的伸手过去轻轻的拍着丫丫的后背，嘴里轻声低语的念叨着：乖！不怕不怕！宝贝不怕啊！

白琳才意识到丫丫是做梦了！不是醒了！她呆呆的看着丫丫！有点无措！眼睛睡着苏妈的手上下起伏着！有点慌张！很久没有过没有把握！这种感觉还是在丫丫婴儿哭闹时，她就会特别慌乱！不知如何是好，小孩子突然的苦恼总是会让她手足无措！随着苏妈的叮咛细语丫丫逐渐平静下来又熟睡了，只是脸上又挂满了珠痕，一粒粒的滑落到脖颈和下巴上。白琳抬了抬被苏妈压到酥麻的右肩膀，她想从旁边椅子座位上的包里拿出纸巾帮丫丫擦眼泪呢，可是因为压的时间太久了胳膊有点抬不起来了！

严一看白琳抱着丫丫挪动了一下身体，他一直看着苏妈像是瘫痪了一样的靠在白琳身上，估计是胳膊被压麻了！他坐在苏妈跟前，李涛坐在对面的椅子上闭着眼睛，有点憔悴。他前段时间挺白琳说起了孙芸芸的事情，也明白作为男人遇到这种事情时的心情。说实话他挺同情对面这个男人的！只是有时在想如果谭力铭有一天现了他和白琳之间的事情时，估计也很崩溃吧！虽然他自己也风流成性。可不管男人女人谁能接受得了这种事情呢！突然他心里如果老谭一直不醒或者有个什么意外的话！算不算好事呢！对于他来说！

看白琳有点艰难的想要伸手拿身旁的包，他连忙起身过去说：你要拿纸吗？

白琳有点欣慰的点了点头，求助的看着他笑着说：胳膊有点麻了！声音带着陌生感，听不出任何有暧昧的味道来。

严一拿起白琳的包，拉开拉链很自然的拿出一包湿纸巾，取出面撕开递给白琳说：要不我抱会吧！？我看你抱累了！他又看了一眼靠在白琳身边的苏妈，她还死死盯着门，像是守着自己将要失守的城池一样警惕着！随时都会冲上去厮杀一场。

白琳瞟了一样坐在自己斜对面的李涛一样，她知道他只是假装闭着眼睛，因为她能感觉有种炙烈的余光一直聚焦的身上！她知道李涛一直在微闭的双眼里透着微红的光看着自己。她不想让李涛从严一和自己的交流中看出事情来，所以严一跟她说话时，她淡漠的用平于疏远的语气说：我抱着吧！她要是醒了看不是我，会崩溃的！

好吧！严一明显的觉得白琳和自己说话语气如此平淡，就像以前那样，只是同事和朋友的关系！他明白她不想让苏妈和李涛看出两人的关系来，有点难过，也很无奈！他真想抱抱她此刻！可是不能。

急救室的门开了，一个看上去大约四十来岁的女医生站在门口喊：谁是谭力铭的家属啊？

苏妈像是被电击了一样迅的站了起来拉着白琳对医生说：在这呢！回头看白琳抱着丫丫，她抱着孩子，你过去吧！赶紧看医生怎么说！一边说一边接白琳怀里的丫丫。

白琳准备起身呢！腿盒胳膊都有点麻，她艰难的站起身，还没来得及说话呢，苏妈已经剑一般的站了起来，完全脱离了刚才那种涣散的状态了！她目光明亮带着光看着白琳。白琳把丫丫轻轻的递给苏妈，李涛和严一两人听到医生喊都吧目光对着白琳。

苏妈抱着丫丫有些吃力的跟在白琳身后，严一和李涛也起身跟着白琳，几个人急匆匆的走到急救室的门口。医生看有人过来就说：你们都是谭力铭的家属吗？那个是直系亲属啊？

是我，我是她老婆！白琳看着医生说。

医生递过来几个单子对白琳说：正在抢救呢，目前的情况是高血压引起的肾脏和心脏功能衰竭，需要你们家属签个字！然后去住院费。

严一走过来对医生说；你能说一下现在具体的情况吗？我也是医生，协和心脑血管科的。然后伸手指着站在自己前面的白琳说这是病人的老婆，我们是同事，她也是心脑血管的方方面的专家，你简单说一下里面的情况。我们心里也有个数！苏妈听严一这样说，使劲的点着头符合着说：对对！他俩都是医术很好的医生！

医生微笑一下说：你们先有一个去交费吧，然后把单子递给了白琳。

李涛说我去交，你们在这就行，说完从白琳手里拿过了单子就走了。

医生接着说：人现在暂时稳定，我们刚才做了心脏复苏的抢救，目前是血压是18o比进来的时候好点，刚进去时血压达到2oo了！来的晚一点就脑梗了！我们具体情况还得做一些检查出来才能知道！

白琳说：嗯好明白了！谢谢你们，尽全力吧！他以前从来没有过高血压，可能是这段时间工作忙，精神压力和身体都太劳累了！等等看检查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