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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方平仍然一步不慢地紧随在她身后，嘴上保持着流利：&1dquo;&he11ip;&he11ip;你父亲很疼爱你，我想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1dquo;这是我跟他的事，与你何gan，要你来喋喋不休？”

  &1dquo;我跟你父亲的关系，对你有冲击，我完全能理解。但一件事归一件事，你不能把对我的怨恨泄到你父亲身上。”

  任苒站定脚步，讥诮地笑：&1dquo;这么说，你是来劝我跟我父亲和好的吗？”

  &1dquo;对。”

  &1dquo;好吧，我告诉你，我跟他和好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他跟你彻底断绝往来，你愿意做这个牺牲，成全他的父爱吗？”

  季方平笑道：&1dquo;小苒，你父亲说你非常善良，心地平和。”

  &1dquo;你是想说我父亲看错我了吗？也许吧。毕竟骨rou至亲并不意味着相互了解，我一向也看错了他。”

  &1dquo;你不应该对我提这么不合理的要求。”

  &1dquo;你认为你们的关系很合理吗？”

  &1dquo;以前或许我们有不对的地方，可是现在来讲，当然完全合理。”

  &1dquo;你能这么坦然，真让人佩服。我不想说你什么了，保持你们的合理关系去吧，别再来烦我了，对我来讲，你过去、现在和将来都是一个完全不合理的存在，我讨厌你，不希望再看到你。”

  任苒的的冷漠并没能击退季方平。

  &1dquo;小苒，你恋爱过吗？”

  &1dquo;太可笑了，你是认真要扮演慈祥继母的角色，跟我谈心吗？”

  季方平摇摇头，心平气和地说：&1dquo;以你父亲对你的疼爱和你对我的抵触，我猜至少目前我大概没什么指望当你继母。其实我也没有给人当现成妈妈的瘾头，我只是非常爱你父亲，从我见到他的那一天开始，一直到现在。你如果认为我不由自主地爱他是一种罪过，那我无话可说。”

  &1dquo;你想让我理解一份不由自主的爱，这倒并不难。我没恋爱过，不过我想，世界上应该有能将人淹没的那种感qíng存在。”

  &1dquo;对，就是被淹没的感觉，小苒，如果有一天，你也体验到这种感qíng，大概就能&he11ip;&he11ip;”

  &1dquo;大概就能理解你吗？对不起，那是不可能的。你大概忘了，除了爱qíng，这世界上还存在道德这个东西，我们都没有随心所yù伤害别人的权利。以我父亲的条件，爱上他太容易了，你以为我从小到大看到的对他花痴放电的女学生还少吗？可是他是有妇之夫，你的那份不由自主的爱没你想象的那么神圣，对他来说，是一种打扰；对他的妻子来说，是一种侵犯；对我来讲，的确就是一种罪过。”

  &1dquo;你以为我没有负疚、没有挣扎过吗？”

  &1dquo;我对你的心路历程没兴。”

  季方平勉qiang一笑，&1dquo;小苒，我今天来，不是请求你同意我和你父亲jiao往，我认为那是我跟他两个人的事，根本无须求谁。我只是提醒你，你父亲并不像你认为的那样对不起你母亲，而且他为你做出了很大牺牲，你也应该站在他的角度上想一想，不要一味自认为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上，可以毫无顾忌用亲qíng来惩罚他。”

  任苒直视着她，清晰明确地说：&1dquo;我不理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其实是在惩罚我自己，季律师。当然你这样理直气壮侵犯他人生活的人，是不会理解我这一点感受的。不要再来打搅我了，更不要跟我提起我妈妈，你不配。我厌恶你，看到你就觉得恶心，这样说够了吧。”

  她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不明白为什么不停问我是不是悲剧。

  JJ文时，风格选项里有悲剧一栏，而我没选那一栏，就是这样。。。

  第六章（下）

  任苒在放假以后，挨到她认为任世晏不在的时间回家，打算悄悄收拾行李。然而一开门她就现，父亲正在书房内打电话，声音平和地传了出来。

  她当然不想跟小偷一样退出去，正准备径直进自己卧室，却听到任世晏说：&1dquo;家骢，我认为这件事的波及范围恐怕会进一步扩大。”

  这个名字让她不由自主地站住，隔了一会儿，只听任世晏接着说：&1dquo;我一个朋友在北京另一家证券公司任席经济学家，我刚跟他通过话，按照他的说法，此次喻洪良被隔离审查，事件背后的资金黑dong不可估量，给业内拆借带来一系列连锁xing反应，按你所说，你的那部分私募资金虽然没直接卷入，可是以你跟他的资金往来，一样有被冻结的风险。我想资金链断裂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间或只有任世晏说&1dquo;嗯”、&1dquo;哦”。任苒完全不能理解那些陌生的名词，可是却能从她父亲声音里听出不祥的意味。

  任世晏的声音重响起：&1dquo;我打电话给你，就是提醒你注意这一点，你有什么打算？”

  过了一会儿，任世晏微微一笑，&1dquo;这样也好。当然，你一直是在自己处理自己的事qíng。不过不管你做什么决定，请务必跟你父亲说一声，他一直很为你担心。好的，别客气，再见。”

  任世晏挂了电话走出来，看到女儿，显然既意外又惊喜，&1dquo;小苒，吃过饭没有？我带你出去吃。”

  任苒摇摇头，垂下眼睛不看他，走进自己房间，拿出一个箱子收拾东西，任世晏跟了进来，再次叫她的名字：&1dquo;小苒。”

  她闷声不响，胡乱往箱子里放着衣服。

  &1dquo;我知道你不想原谅爸爸，可是，我们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