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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妙被呛得直咳嗽!
“喝茶也能呛到,喝水吗,我给你倒一杯?”回味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先前说了轻浮的话羞赧,云淡风轻地说着,取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清水,递过来。
苏妙手扶在桌面上,抬起头,脸涨红地盯着他,额角青筋在欢脱地跳跃,她咬了牙一字一顿道:
“谁要你入赘!登徒子!”
“突然骂人也太过分了,我只是开个玩笑缓解一下你忧愁的心情。”回味一脸纯良地说,完全是一副做了好事却不被理解的语气,顿了顿,望向她因为咳嗽通红的脸,似笑非笑地问,“难道,你当真了?”
苏妙的脸越涨红,被人当傻瓜一样耍来耍去,这滋味让她心里很不愉快,面对这样能用一马平川的表情说出轻浮话语的男人更是从里到外的不爽。她恼羞成怒,不去接他的水杯,而是咕嘟嘟把手里的热茶一气灌下去。回味见状也不在意,顺手将水杯放在桌上,背靠在她面前的桌沿,双手抱胸,不紧不慢地说:
“那我借给你好了,五百两银子,三分利,按月归还。”
“你放高利贷啊!”苏妙火大地道。
“白送你你不要,这会儿又来抱怨利钱高,你还真难伺候!”
苏妙鼓着腮帮子看着他,顿了顿,说:
“按月归还可以,但利钱按年结算,年利三分,相对的,我让你做副厨长,也不会再让你做白工,每月结算工钱,即使到了丰州也会给你准备单独的房间,如何?”
回味微怔,望着她一本正经的脸,觉得忍俊不禁,噗地笑了:
“你还真会开条件,既然如此,何不让我直接做厨长,副厨长有什么趣?”
苏妙亦笑起来,淡声说:“若你能在我的酒楼里越过我做上厨长,那个时候就是你该回家去的时候了。”
回味愣了愣,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揉乱她那一头乌黑油亮的长,笑道:
“越过你去?你这话可真傲慢!”
苏妙没想到他会突然揉上来,吓了一大跳,挣扎起来,用力去拍他的手。回味不为所动,任由她拍着,把她的脑袋当成小狗脑袋揉个不停。一边拨乱她的长,一边微俯下身,这样的角度更容易让两个人平视,他望着她的眼,唇角含笑,轻声说:
“你的头又柔又密,挽起来后让余下来的头随便地结成辫子实在可惜,干脆散开梳下来如何?”岳梁国的女子及笄前梳双丫鬟,及笄后会将大部分头梳成髻,余下来的部分或编成辫子或散开梳着,等成婚后再全部盘起。苏妙已经过了及笄之年,那部分垂下来的头她一直都是梳成麻花辫。
“我是替别人准备食物的,怎么可以把头披下来。你放手啦,不许碰我的头!”那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揉得她浑身不自在,明明比女子还要白皙细腻,明明比女子还要洁净幽香,可宽大结实的骨骼又确确实实在告诉她性别的差异,这样的感觉很古怪,她嘟囔着推开他的手。
回味不以为意,想了想,笑道:“你说的倒也没错,那就在定休日时散开来梳吧。”
“我为什么要做那种事?”苏妙无语地问。
“因为我想看。”他语气很自然地回答。
苏妙心跳微顿,呆了一秒钟,紧接着便觉得耳根子附近似开始热烫起来,心脏也在前一秒的停顿之后忽然跳得飞快,仿佛一只正在加奔跑的鹿。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逐渐变得涨红起来,有点心浮气躁,还有点胸闷气短,脑袋晕思绪不清大冬天竟然出现了中暑的前兆!
“你的脸红起来了,刚才被呛着还没缓过来吗?”回味将微凉的手背贴上她滚热的脸颊,关切地问。
苏妙却像触了电似的霍地站起来,把回味吓了一跳。
“出去!我要睡觉了!”她表情生硬地推着他往外赶。
“你看起来又不困,身体不舒服吗?”回味被推着往前走,回过头追问。
“出去!”苏妙用力将他推到门槛前。
“你这算什么态度,我好歹也是你的出、资、人……”回味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推出房间,苏妙嘭地关上门!
回味立在门板前,沉默地想了一想,转身,却对上了纯娘那张惊诧的俏脸。
纯娘洗了澡才回来,刚走到门口就撞见这样一幕,愕然了片刻,讪讪笑问:
“回大哥,你和妙姐姐、吵架了?”
“没有。”回味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们好着呢。”说罢,绕开她径直回对门自己的房间去,关上门。
纯娘独自立在狭窄的堂屋,有些沮丧地垂下头,轻叹了口气:除了妙姐姐,回大哥还真的谁都不愿理睬啊!
苏妙与其说是因为回味的行为光火,倒不如说是对自己的反应感到恼羞成怒,傻傻地被人牵着鼻子走,傻傻地受到旁人的影响产生奇怪的心理波动,这让她有种明明被人耍了还在积极配合对方的懊恼感。
话又说回来,没想到回味那个沉默寡言的棺材脸竟然还是个善于波动人心的危险分子……
果然人不可貌相!
苏妙好几天不肯主动和回味说话,回味也不在意,该说什么说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连旁人都看出来他俩之间出现了古怪的距离感,他却依然我行我素,丝毫没有受到苏妙的行为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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