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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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页（第1页）

  克雷从她肩头望过去看见那只猫——雷弗，正在汤姆的肚皮上睡大觉，还出有的咕嘟声。

  爱丽丝在克雷放好的椅子上坐下，离大门比较远，就算有人朝房子看过来也不会看到她。她只朝街上看了一眼就说：&1dquo;他们的队伍散了，生了什么事？”

  &1dquo;我也不知道。”

  &1dquo;现在几点？”

  克雷看了看表。&1dquo;十二点二十。”

  &1dquo;我们现他们开始群聚在一起是什么时候？”

  &1dquo;我不知道，爱丽丝。”克雷尽力表现出耐心，可是他的眼皮在打架了。&1dquo;六点半？七点？我不知道。这有用吗？”

  &1dquo;如果我们能把他们活动的时间点都记录下来找出规律，恐怕会非常有用，不是吗？”

  克雷告诉她，自己得先去睡一会儿再来考虑这事。&1dquo;一两个小时左右，把我或者汤姆叫醒，”他告诉爱丽丝。&1dquo;如果有情况就马上叫醒我们。”

  &1dquo;不会再有什么情况了，已经够糟糕的了，”爱丽丝轻声说。&1dquo;上楼去睡吧，你看上去太累了。”

  克雷上楼走进客房，甩掉鞋子就倒下了。他想了一会儿她刚才说的：如果我们能把他们活动的时间点都记录下来找出规律。她说得有点道理。有可能，但是也许——

  房间里十分温馨，非常舒服，洒满了阳光。在这样一个房间里躺着，很容易忘记旁边的衣柜里还有一个不敢打开的收音机，却不容易忘记自己的妻子，那形同陌路但又还深爱着的妻子，她可能已经和儿子一起离开了人世。克雷对儿子不光是深爱还有宠爱。也许他们已经疯了。那些行尸走肉也听从命令，不是吗？如果要睡午觉的话，这里就是绝佳的地方。他心里的恐惧又如老鼠般蠢蠢欲动，但没有撕咬。克雷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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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尔顿市（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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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是爱丽丝摇醒了他。她左手上挂着的那只紫色的小运动鞋前后晃荡着，像一只颇为怪异的护身符。房间里的光线也生了变化，太阳已经跑到另外一个方向，阳光也从屋子里消失了。克雷翻了个身，有点尿急，这说明他已经睡了好长时间。他急忙坐起来，现已经六点一刻了，十分惊讶以至于都有点害怕。他睡了有五个多小时！当然昨晚那断断续续的睡眠已经不是头一回了；他前一晚的睡眠质量也很差，就是因为昨天要给黑马出版社1的人做书宣讲而神经紧张。

  1美国主要漫画书籍出版社之一。&1dquo;没什么事吧？”他问，一把抓住爱丽丝的手腕。&1dquo;为什么让我睡了这么久？”

  &1dquo;你需要睡眠，”她说。&1dquo;汤姆睡到两点，我睡到四点，然后我们一起在那儿值班。快下楼来看看，非常不可思议。”

  &1dquo;他们又群聚到一起了吗？”

  她点点头。&1dquo;但现在正往反方向走，还有些情况，你快下来看。”

  他去&1dquo;交了趟水费”就赶快下楼。汤姆和爱丽丝站在通往门廊的走道上，互相搂着对方的腰。现在不用担心被人看见了，因为天空里的云朵正好遮住了汤姆家的门廊，里面十分阴暗。再说塞勒姆街上只剩下几个人，大部队都在往西方行进，不能说是在跑步前进，但的确是踏着快步。这时，一个四人小组经过了街道，大步向前赶去，越过了遍地的尸体和食物残渣，那只羊腿也被抛弃在地上，被啃得只剩下骨架，还有很多被扯破的玻璃纸袋和纸盒，以及随处乱扔的果皮菜叶。他们后面跟着一个六人小组，走在两端的被挤到人行道上。他们虽从来都不看对方，却能保持完美的协调一致。当他们经过汤姆家门口的时候，从屋子里看过去好像就是一个人。克雷还现他们连胳膊的摆动都是完全一致的。在他们后面是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少年，一瘸一拐地走着，一边出类似奶牛般的叫声，拼命想跟上大部队。

  &1dquo;他们把死者和完全昏迷的人扔下不管，”汤姆说，&1dquo;但对那些受伤的人他们还是给予了帮助。”

  克雷在寻找刚才看到的那个孕妇，可是没看到。&1dquo;斯科托尼的儿媳妇呢？”

  &1dquo;她就是获得帮助的那些伤者之一，”汤姆说。

  &1dquo;这么说他们还有点人性啰。”

  &1dquo;谁说的？”爱丽丝说。&1dquo;他们刚才架起了一个走不了路的人，可是那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摔倒，帮忙架起他的人就不耐烦了，一把——”

  &1dquo;杀了他，”汤姆说。&1dquo;不像刚才那个机修工，那人连手都没用，就扑上去咬，把伤者的喉咙给撕开了。”

  &1dquo;我看到这一幕就赶快把脸转过去，”爱丽丝说，&1dquo;可我还是听到了声音。他&he11ip;&he11ip;出长长的凄厉的尖叫。”

  &1dquo;别紧张，”克雷安慰她，轻轻地抓住了她的胳膊。&1dquo;别紧张。”

  现在外面的街上几乎空无一人。两个落伍的人走了过来，差不多是并肩而行，两个人都一瘸一拐，所以动作上没有任何一致性可言。

  &1dquo;他们都到哪里去了呢？”克雷问。

  &1dquo;爱丽丝说可能是到某个室内去了，”汤姆的语气很兴奋。&1dquo;趁天黑以前赶回室内。她说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