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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那句“我艹你大爷”我没敢说出口,只是在心底默默问候了千百遍。有时候我还是蛮佩服自己的,这种关键时候我还记得住顾承中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不能这么骂。
可我现在该说什么?他现在的举动分明不正常啊,一旦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那我就完蛋了。
怎么办?
然而,没等我反应过来,顾承中那傻逼,好,对不起,现在请允许我爆粗口,他竟然垂下脑袋,渐渐凑近我,微光之下我清楚地看见他眼底的火光和嘴角那抹嘲弄又温柔的若有似无的笑意,天啦,这算什么事儿!
“问你话,哑巴了?”顾承中凝视着我,眸底的星光点点,如同深海之水紧紧包裹住我,那种温润清凉的嗓音里,带着点绵绵的红酒甘醇,说不醉人,那是假的,我忽地瞪大眼睛,虎躯,哦不,娇躯一震,他在半醉半醒之间,渐渐凑近我,带着玩味和琢磨的意思,薄唇微微颤动,那抹笑,渐渐地绽开了,越来越靠近我!
我大气儿不敢出,无奈一只手被他抓住摁在身侧,一只手瑟瑟地抖着,情急之下,我只好一巴掌拍在顾承中俊逸的脸上,生生地将他的脸推开,那一瞬我只感觉到他脸上的温热,还有呼吸间温热颤动的气息扑到手心里,他脸被我拍歪了,醉醺醺地看着我,不自在地嗯哼了一声,我瞪着他,顿时气短了,吓得心跳都慢了一拍,“顾-叔叔!不可以!”
顾承中不自在地扭着脖子,想要逃离我的手掌,他微醺,眼睛半开半阖,迷迷离离的眼神瞅着我,眼角带着屋外微凉的风霜,也带着会心的笑意,那种半醉半醒间慵懒的姿态,此刻跃然眼前,我咬着牙,手掌死死撑着他的脸,他感觉不适,这才松手去抓我的手腕儿,在他动作之前,我赶紧卡住他脖子,他呛了两口,压着我的身子支起来,不适地挣扎着,我趁机抬起膝盖,在他肚子上顶了一下。
要说这人的天性是改不了的,如同顾承中的征服欲和唯我独尊,我那一脚出去,他顿时皱眉,迷迷糊糊出手来抓我,像征服一只志在必得的猎物一样,带着王者的傲然之气。
当然,我也不是傻子,知道就算是醉酒,要是真打起来,我还不一定打得过,于是我选择了战决,用尽吃奶的力气,狠狠一推,再蹬脚一踹,“砰”的一声,顾承中被我踹下沙,惯性使然,一下子倒在了茶几边上。
“啊——————”昏暗中,顾承中闷哼了声,我瑟瑟缩在沙上,只见他坐在茶几压着的地毯上,狼狈极了,一手摸着脑后,垂着脑袋。
我心想,完蛋了,这下完蛋了,我这是把顾承中弄残了?
然而,他哼唧了两声。竟然扑在茶几上,脑袋枕在手臂上,没声音了。
这就尴尬了。
我悻悻地起身,拖鞋都顾不上穿,瑟瑟缩缩地走近他,做好了随时准备逃跑的准备,我试着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喂——————顾承中,顾承中——————”
没反应。
我又扯了一下,心跳快冒到嗓子眼儿了,“顾承中——————,喂,你不会摔死了吧?”
脑海中忽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可怕的想法,我心想,刚才那一下,我是不是太狠了?
不会这么脆弱吧顾叔叔,我赶紧开了灯,客厅里顿时亮堂起来,我走近顾承中,弯腰细细打量他,满脸的狐疑,要真死了——————
我颤抖地伸出一根手指,瑟瑟缩缩地往他尖探去,手指上感受到一抹温热的气息时,我悬着的心,噗通一下掉回去,还好,还活着。
然后他眼皮颤了颤,脸上腾起一阵不适的表情,他自己扯松了脖子上的领带透气,拧着眉头努了努嘴巴,砸吧了两下。然后靠着茶几睡着了。睡着了!他竟然睡着了!
“妈的智障——————”我长长舒了一口气,真想把他从阳台上扔下去!
真是气死我了!
我双手叉腰看着脚下的人,深灰色的地毯和他身上的西装颜色层次分明,吊灯柔和的灯光下,他的面孔愈加好看了,坚毅硬朗中平添了几丝柔和,即使是侧脸,也足够撑起蛊惑人心。他眉骨微微突出,眉峰挺,浓密的眉毛下眼皮挡住了那双阖黑的眼睛,看起来倒是没睁开眼那样凛冽和淡漠,唇峰往上,是硬挺的子,和微拧的眉峰相接。
心中某一处,好像被敲了一下,我的防备失策,心中动容,要是这样在客厅里睡一晚,会感冒吧?
可他这么沉,我一个柔弱的小女子要想把他搬进卧室,算了,想都别想。我踹了他一脚,好似知道他睡着了,所以才更放肆,反正睡着了不可能起来狂揍我一顿吧?
“喂,顾承中——————顾承中,你醒醒!”
睡得跟猪一样。
“顾承中,你要是再不起来,那蛋糕别吃了,我一个人吃。”我瞅着茶几那头的蛋糕说。
没反应,我深吸了口气,置气地说。“是你不吃!别说我吃独食!”
——————
我是真的饿了。
蛋糕被我吃了一半,肚子才饱了。
吃饱喝足,我看着客厅里熟睡得跟猪一样的顾承中,最终还是决定给他盖一床毯子,再把客厅的空调定时。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时,容嫂还没来,顾承中已经起了,看他的样子已经是洗漱好了,而且还换了一身好看的人皮,黑色的休闲长裤,小窄领衬衫搭配深蓝色的针织衫,头梳得不错,看起来精神抖擞。
我穿着睡衣到客厅,打了个哈欠,他挪开看平板的眼睛注视着我,眼神颤了颤,紧接着眉头拧起来,冷不丁冒出来一句,“头跟鸡窝似的。”
我哈欠打得眼泪花直冒,往餐桌上一座,拿了块三明治往嘴里送,“某些人昨晚上好不到哪儿去,别以为换了一身装备我就会忘了昨晚上你狼狈的模样。”我斜他一眼,抓起桌上的牛奶倒入玻璃杯中,上下打量着他,调侃说,“今天穿这么帅,去哪儿啊?”
顾承中阖黑的眸子淡淡然地看着我,眼神对上的一刻,我脑子里忽然跑出昨晚上的画面来,讲真,我他妈心跳都要停了。那个眼神——————我咬着三明治傻了眼,赶紧抽回视线,在心底暗暗警告自己,杨小唯,昨晚那是个意外,他是你叔叔,你别瞎想,那货要是个正常的男人就不会和你有牵扯,喝那么多,是个女人都看得上。
“蛋糕味道不错,谢谢。”顾承中忽然说,清润的嗓音像风一样飘过来。
我抬头一看,他盘子里的早餐可不就是我昨晚剩下的蛋糕么?我嘿嘿笑,“昨晚你回来,烂醉,怎么叫都叫不醒,又趴着茶几睡着了,我饿了就自己吃了,没等你。喂,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是叫过你的!是你不鸟我!”
“我怎么不记得你叫过我?”顾承中探究地看着我,好似在努力回想昨晚的事儿,他勾着双眼看我,慢慢扬起下班,眼神忽地一凛,锁着我游离的眼神说,“早上醒来,我现我后脑勺有个包,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下?怎么来的?”
好吧,看来这货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狂侃道,“我不知道啊,昨晚回来你就往地上一倒,赖在地上不肯走,哎,你不知道,我怎么拉你都没用,你非要在地上睡,这不,我没办法啊,只好随你去了,你自己也清楚,你这倔脾气,十头牛都拉不动,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敢跟你战斗。你要谢谢我,昨晚上我已经给你点了蜡烛许了愿了。”
顾承中狐疑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阴鸷和怀疑,薄唇上扬,他抬手用银晃晃的叉子往嘴里送了一口蛋糕,怀疑又打探地口吻,“哦?想来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为人民服务,应该的。”
“不知道你帮我许了个什么愿望?说来听听。”顾承中说。那双可怕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我抓着玻璃杯笑得尴尬,其实,我就是扯谎的,我哪里给他许愿了?我连他多少岁都不知道,蜡烛插了一圈,忽然不知道到底该多少个,我就盯着那圈蜡烛,小声地唱了生日歌,然后像个恶鬼一样消灭了半边蛋糕。
现在要我胡诌?
那好啊,信手拈来!
“赶紧找个漂亮的老婆,要善良,要温柔,不能让我流落街头。”我假装很认真地说。
顾承中抓着玻璃杯,漂亮的手和玻璃杯交相辉映,只不过悬在半空中,顿住了,他神色严肃地盯着我,那看似游离却集中的眼神打量着我,我瘆的慌,浑身鸡皮疙瘩,他低沉着声音说,“你倒是挺为我着想。”
“客气,客气。”我赶紧灌了自己一口牛奶,把三明治放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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