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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页（第2页）

  &1dquo;我的祖宗啊！”保姆模样的人噔噔噔地跑了过来，责备地将更小的男孩儿抱起来就走。

  小男孩儿清楚地听到她嘀咕了一句&1dquo;脏”&he11ip;&he11ip;

  乔惊霆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意识在半梦半醒间，感到一阵头痛，他轻轻&1dquo;嘶”了一身，拿拳头捶了几下脑袋，不仅是想缓解头痛，也想把刚才梦到的久远记忆删除。

  他坐起身，现自己在沙上睡着了。这沙太小，难怪睡得浑身不舒服。他想起他们刷了十几个小时的怪，太累了，回到旅馆他也不挑地方，倒头就睡着了。

  &1dquo;你做噩梦了。”白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乔惊霆扭过身去，见白迩抱着双膝，坐在餐桌旁，眼睛盯着桌上的一个瓷碗。

  &1dquo;嗯。”算是噩梦吧。他打了个哈欠，起身坐到白迩对面，给自己倒了杯水。

  白迩还在看那个瓷碗。那是一个仿的汝窑青釉，浅口细纹，这个颜色有个很美的名字，叫雨过天青色，日照从窗户漏进来，在桌上打下一窄条阳光，刚好将瓷碗笼罩其中，那瓷微微透光，衬得那色泽温润优雅，就连影子都有几分端庄的味道。

  &1dquo;你看这碗gan什么，能看出花来？”

  白迩伸出了手，轻轻拈着碗沿，阳光将他的那只手照得白中泛红，好像在透光，他轻声说：&1dquo;这是真品。”

  &1dquo;什么？”乔惊霆不懂这些东西，但这个碗透出一股&1dquo;我是古董我很贵”的气质。

  白迩歪着脑袋停顿了一下：&1dquo;应该说，跟真品一模一样，釉色，纹路，重量，材质，没有一个地方能挑出毛病。”

  &1dquo;有可能啊，这个游戏都能把几千个人塞进来，还有这么多场景和怪物，放个古董也不难吧。”

  &1dquo;不可能。”白迩摇头，&1dquo;全世界唯一一个在我家。”

  &1dquo;你学过鉴定吗？也许是做得太好了你看不出来而已。”

  &1dquo;略懂，但是真品我看过很多次，常人要拿放大镜才能看清楚的烧制细纹，我一眼就能看出来。”白迩晃了晃手里的瓷碗，&1dquo;这个碗的烧制纹路跟我家的一模一样，仿制的可以做到表层的纹rou眼难辨，但是这些烧制的细纹是天然形成的，作假绝对做不到分毫不差，简直就像是&he11ip;&he11ip;克隆出来的。”

  乔惊霆沉默了一下：&1dquo;这个碗你在哪儿现的？”

  &1dquo;就这么随便摆在桌上。”白迩指了指架子上的东西，&1dquo;那些全都是古董，而且都像真的，在这里就跟不值钱的摆件一样，随处都是。”

  乔惊霆虽然不懂古董，但也知道作假永远不可能做到百分百完美，也许是白迩看得不够仔细，但也有可能，这个碗就是能做成真的，这个游戏里有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qíng，复制一个古董，听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了。他突然想到什么，说道：&1dquo;我想到一个可能，我之前说过吧，这里的一切都是程序，随时可以更改、出现和消失，那有没有可能，这个碗不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一个程序？”

  白迩面色凝重：&1dquo;即便是个程序，它也要有仿制的样本吧，真品在解放前就已经在我家了，它是何时仿的、怎么仿的，才是我最在意的。”

  乔惊霆细想此事，顿时感到有些莫名地恐惧。他们对这个游戏了解得越多，对自己身处的世界就了解得越少，这游戏里一个偏远城市的普普通通的小旅馆里的一个碗，就能让人联想无数，即便是最微小的事物，都体现着远越他们认知的神秘力量，他们就像一群任人摆布的木偶，用血腥与杀戮在给制造者上演一场戏。

  乔惊霆抓了抓头：&1dquo;你说，如果成为&1squo;尊’，回到现实世界了，是不是就有机会知道这一切的真相了？”

  白迩自然无言以对。

  这一点，怕是那个kｉng也不敢想吧。

  乔惊霆不喜欢想这些想不通的烦心事儿，遂调侃道：&1dquo;你家是不是好多好东西啊？”

  &1dquo;嗯，代代传下来的。”白迩放下了碗，手指在阳光下轻轻点着桌面，弹钢琴一般轻巧，他小声说，&1dquo;你也觉得我是残疾吗？”

  乔惊霆顿了顿：&1dquo;有手有脚活蹦乱跳的算什么残疾，你听那王八犊子瞎说，他嘴里就没几句人话。”

  &1dquo;在家，好像人人都希望自己是无色人，但是在外面&he11ip;&he11ip;”白迩沉默了一下，然后继续沉默了下去。

  &1dquo;那你自己呢？”乔惊霆看着白迩空dong的异瞳。

  白迩淡淡地说：&1dquo;他们都说这样好，但有时候，我想晒晒太阳。”

  乔惊霆看着白迩落寞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儿，但他实在不擅长安慰人，憋了半天，憋出一句：&1dquo;你晒去吧，反正眼睛晒坏了也能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