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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铁生不想回。
他还想留下亲自逮住钟先生。
但见她眼神殷切,很热络的模样,他拒绝的话又憋了回去,最终还是跟着她一起回到出租屋。
两个人进屋后,孟铁生坐在椅子上回忆下午的每一个细节,想从中寻出蛛丝马迹。
找人素来难不住他。
这种小事儿竟费他这么多功夫,还真出乎他意料。
他小瞧了钟先生的警觉性。
躲在某处的钟毅东,叫苦连天。
他昨晚没睡船上。
而是凭借自己跟炎国人一模一样的脸孔,加上有备而来,暗中给人不少好处,他选择在渔民的船上睡一宿。
多年来走南闯北的警惕,再一次救了他。
下午时分,他拿着身份信息,刚准备去办理海外人士的临时居留证,没想到竟有一拨炎国人拿着证件就进入他们的船,大剌剌搜查他的踪迹。
若不是南洋与炎国素来交好,一船人非得吓死。
钟毅东在下码头看见宣秀秀。
他想跟她打招呼,可直觉告诉他不行,于是他兜个圈子,没想到宣秀秀身边还真有人来了,他不得不临时调头。
来不及细看,他匆匆混入人群。
好在炎国没人认识他。
加上码头这一场变动,人员被抽走,街上倒是没人查他。
可再次进入这片土地,他想出去可就难了。
当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
宣秀秀做完晚饭,拿抹布包着陶瓷碗出来,里面是粉蒸排骨,还有几块半肥半瘦的肉,碗底放的是梅干菜。
她又进厨房,端出一盘青菜,两碗饭。
“饿了吧,吃饭。”
宣秀秀见孟铁生在愣,就瞪了他一眼。
他端起碗筷,这才现桌子上摆着的荤腥,顿时有点讶异,这女人对待吃喝倒是不手软啊,钱也该花完了吧。
他道:“你手上还有钱和票吗?”
说完,他也不等宣秀秀回答,直接去房间,从他一个包里抽出一沓钱和票递给她。
“用不着,不就是吃吃饭,又没别的开销,把票给我就行,钱你收好,上次你给我的钱都没花完——”宣秀秀道。
说起钱这事儿,她没法绕开钟先生。
“水生,有件事儿,我还是要跟你说一下,免得你想多了。”宣秀秀道。
孟铁生心底咯噔一下。
她连他的钱都不收,这女人莫非想跟他分道扬镳?
他握住筷子的手微微收紧。
情绪压在理智边缘……
“我之前无意中认识一个人,他出粮,我从他手上买米,就认识了,上次用药酒跟他换一批冬衣,就是朦朦今天穿的,你应该也看出不是本地供销社的袄子。”宣秀秀淡淡道。
她没想到“钟先生”在凌河县出名了。
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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