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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昭静静对沈瑜对视。

  她神色期待，眼睛里却带着一丝忐忑和不安。

  谢昭的睫毛颤了颤，低低“嗯”了一声。

  沈瑜弯弯唇角，移动胳膊，身体主动离谢昭更近了些。

  眼睛微微睁大，目光清润透亮：“所以你不会变成另一个叔叔对吗？”

  谢昭心脏蓦地一沉，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他知道妈妈为什么要找沈瑜，知道沈瑜为什么会问起这个。

  心脏酸酸涩涩，好像被泼了杯又苦又涩的茶。

  妈妈就真的这么讨厌他吗？就这么不愿意沈瑜同他在一起吗？

  谢昭一时分不清，妈妈到底是恨爸爸还是恨自己。

  手指抚上沈瑜的胳膊，在沈瑜那道伤疤来回抚摸。

  沈瑜有点痒，躲了一下。

  谢昭动作一顿，抑制不住地把沈瑜拉上自己的腿。

  他将头埋在沈瑜的脖颈，恋恋不舍地来回轻吻。

  “不会。”

  “小瑜，我不会让我们关系变成那样的。”

  他的声音很低，灼人的气息渐渐从脖颈来到了下巴，嘴唇。

  谢昭这次吻得很温柔，声音也轻柔得像漂浮的云朵。

  “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你也不要因为我父母离开我好不好？”

  说这话时的谢昭眼尾泛红，呢喃的语气近乎哀求。

  沈瑜无法拒绝这样的男朋友。

  在何宁娴和谢昭之间，她选择相信谢昭。

  “好。”

  沈瑜抱住少年清瘦的脊背，肯定地点了点头。

  *

  谢昭父母是在两天后走的。

  走之前，何宁娴又来舞蹈教室找了沈瑜一次。

  这次的对话很简短。

  何宁娴问沈瑜是不是告诉谢昭两人见面的事了。

  沈瑜说是，又问道：“您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谢昭告诉我的啊。”何宁娴说到这里，语气一顿。

  这是她第一次见自己儿子红眼睛。

  他问她，是不是很讨厌自己？为什么连他唯一想要的沈瑜也要带走？

  沈瑜愣了愣：“谢昭去找你了？”

  他答应自己不去的。

  何宁娴轻笑：“当然啊，你不会以为你告诉他他却没有任何反应吧？”

  “你就不该生下我，或者生完立刻把我弄死。”

  这是谢昭离开前丢下的最后一句话。

  面无表情，语气毫无波澜，像一滩死水。

  想到这里，何宁娴的心脏还是不可避免地抽痛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