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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伤心,回程的车上,我一直呈半昏迷状态,静静听着周遭的一切动静。
萧慎为了照顾我,马车行得格外慢。
当天晚上,没法回城,我们只能找个驿站落脚。
夜半,孤星冷寒,半明半暗掩在薄云之下。
我拴好门,从屋顶离开,逆行寻找沈言柏的踪迹。
他教过我那么多寻人追踪,杀人无形的方法,不用到他身上真的会可惜。
当然,他也同样狡猾,竟然没有顺着回京的路走,而是折路往东而去。
沈言柏大概以为,他只要活着,早晚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可惜,我找到了他。
19
沈言柏借住在一家农户里。
夜深人静,农户家的人早已睡熟。
他坐在窗前灯下,奋笔疾书写信。
大致都是写给朝中臣子,以及他在外勾结的人。
我站在他身后许久,他才突然察觉不对,快起身回头。
一把纸薄的柳叶刀,在他转身的瞬间,已经精准地插进他的喉管。
血顺着刀缝流出来,都没喷。
看来他真的老了,连脖子上的血都没了激情。
我走近,站在光下,认真地问他:「沈相,这样应该是不疼的吧?」
他的眼睛瞪大,人往后退。
但他的身体已经失去控制,一下倒在桌子边。
我在他胸口踩了一脚,让血流得更快一些。
「皇帝不能杀你,我来,不过还是太便宜你了,这么快死,让我没有报仇的快感。」
再踩一脚。
他脖子上的血已经漫过桌角,快往外流去。
「所以我想了想,能用到你身上的手段,还是不能浪费,你死了,那就给沈大小姐用吧。」
他瞪着眼,伸直手,想抓我。
可惜,手伸到一半就垂了下去。
我怕他死得太快,赶紧把后面的话也说了:「还有,你养在青石巷的小儿子,我也会去关照的。」
「噗!」
沈言柏的口中突然喷出一口血,洒了他自己一脸。
他的眼睛瞪得很圆,却连一丝呼吸也没了。
我快把屋子收拾好,卷走沈言柏的书信和一些没用的纸,连同我身上的夜行衣一起,拿到农家外的野地里,挖坑一把火烧了。
烧完又把坑封住。
回到驿站外,我的屋里却亮着灯。
2o
我挠乱头,在脸上抹上灰,把从沈言柏处拿的纸揉几张在手里,晕倒在驿站外的阴影里。
躺了大概半个时辰,我听到萧慎急急的声音:「去找。」
一大片人,「哗啦」一声在驿站外散开。
火把的光很快照到我的脸上。
萧慎应声而来,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把我抱在怀里,抹走我脸上的泥水和灰:「桃桃,是我不好,我知道你伤心,我应该陪着你的。」
那些我曾经在他面前认过的错,说过的话,现在被他重新絮叨回来。
我安静听着,泪水顺着眼角流进头里。
……
京城的人很快便知道沈言柏死了。
沈家败了。
我去将要卖的收容所里看沈珠时,她精神癫狂,扑腾着要过来杀我。
我好心地帮她疏解心结:「大小姐,你杀了我有什么用,你今天能成这样不是我害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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