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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穆来了兴致:“外来人?哪里的外来人?”
李隋川看了商辞昼一眼,见对方垂眸默认,这才敢开口道:“西越人有,南代人也有,还有一些海外异人,所以当日全城都要最高警戒。”
容穆眼睛一亮,倏的看向商辞昼,他拉住皇帝的袖口:“这个好玩!陛下整日忙于朝政,要不跟我一起也去见识见识你英明治下的京都?”
商辞昼似在思考。
容穆实在憋得够呛,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李隋川,凑近商辞昼轻声道:“好不好嘛陛下!陛下!”
商辞昼看向他:“那出去玩也要叫我陛下?”
容穆见有戏连忙道:“不叫不叫,你让我叫你什么我就叫你什么,如何?”
商辞昼微微一笑:“好,孤可以带你出去玩,但孤要为你取一个表字。”
容穆哪管得了这些古人的风俗讲究,他态度大方道:“行!叫什么都行——”
皇帝撑着下颚想了想,随后缓缓开口道:“孤就叫你……亭枝,如何?和这亭枝阙一样好听。”
容穆喃喃:“亭枝……行啊,容亭枝,还挺好听的,那我叫你什么呢?”
商辞昼动了动手指,李隋川忙不迭转身站到门外去了。
他抬手,冰凉的翠玉扳指划过少年细白的侧脸,商辞昼低低笑了一声道:“叫孤阿昼。”
第3o章想开第3o天
李隋川带来的几个黑甲卫被留下来了。
阿风战战兢兢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没想到天子竟然轻松答应了下来,还赏了他一块金锭子。
那玉湖是谁喜爱去游玩大家心知肚明,陛下此番用意实在是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刘东本就叮嘱这帮东宫旧人要善待容穆,这下一群人更恨不得将这位容小公子给捧到天上去。
……不过捧上天还是轮不上他们的,在东宫这半个月以来,只要是陛下有空闲,那定在十米之内跟着容小公子。
不论这位小主子在赏花,还是在吃饭,陛下都寸步不离。
起初众人还看的有些害怕,近来全都已经麻木了,只安心做着自己的事情,不叫天子在这潜邸中受了委屈。
这半月以来,不止府卫仆从,就连容穆都感觉到了商辞昼的不对劲,有时他深夜想出去观察观察玉湖莲株的长势,都能被这暴君抓个正着,然后再拘住不准往出跑。
容穆郁闷的揪了揪头,叹了一口气。
这暴君得亏养的是成精的他,这要是养别的小野花,不得三天枯死五盆!
……他如今已然习惯了这一头长,甚至用不到还在皇宫的明春,自己就能给自己扎端正了。
“你今夜总不会再管着我了吧?”容穆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确认小铃好好的垂在背后,“说好了要让我好好出去玩玩的,陛下一言九鼎,不可以再骗我。”
商辞昼站在他身后,手指在梳台盒子里摸了一个绿莲簪。
“孤什么时候骗过你?”他用那绿玉簪在容穆脑后比了比道,“放心吧。”
容穆环起手臂,哼了一声:“你越这么说我就越不放心,陛下心眼坏的很,又总是说我笨,我什么时候被你算计进去了都不知道。”
商辞昼手上一顿,笑道:“孤会对亭枝很好的。”
容穆还是不太习惯这两个字,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你真是按着这亭枝阙给我起的?”不会有什么猫腻吧……商辞昼叫这两个字的时候总是给他一种微妙的第六感。
就有种……被什么东西无形套住一样的感觉。
容穆往日里心大,不怎么在意,实在是这段时间商辞昼对他太好,好到他反而有些警觉性上来了。
……这些日子他已经很小心的收敛了碧绛雪的香味,不叫商辞昼再反常过头。碧绛雪这小东西想住玉湖豪宅没住成,之后就有些自闭了,蔫蔫的要开不开的一直这么卡着,连商辞昼都路过问了好几次。
容穆倒希望它不要开的这么快,他对当男妖精没什么经验,鬼知道本体完全绽放会带给他什么“惊喜”。
容穆从镜子中看了一眼商辞昼,傍晚天色有些暗淡,照着皇帝那张脸不太清楚。
但俊还是俊的。
商辞昼罕见的换了一身墨蓝色的锦袍,紫金腰绶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比例,上面挂了两块翠色玉佩压着袍角。
今夜是京都花朝节,东宫因为近日迎回了主人,从一大早上就开始热闹着收拾,东叔更是指挥着将府里的灯笼帘子全都换了一遍,那干劲儿像是要过年一样。
“我问陛下话呢,你该不会是给我瞎起的吧——”
容穆正想站起来,就被商辞昼按住肩膀压了压,他不解,刚要回头,商辞昼的手就从背后伸过来轻轻捏住了他的下颚,“孤当然是按着亭枝阙给你起的……别动,孤帮你簪。”
容穆滞了滞,心思平顺下来。
只见商辞昼动作极其轻柔的拉起了他两边一缕长,又从那已经绑好的带中穿过去,形成了一个极为规整的小结,容穆见他用那莲玉簪子从结中插过去,再微微调整了两下,脑后的长就完全被固定住了。
容穆侧过身,看见自己的小铃坠在那长簪下若隐若现,若他动作不大,竟然完全看不出来带的形状了,只瞧得见与长编织在一起露出来的那部分紫白。
这一手技艺可谓心灵手巧至极,让容穆惊讶的眨了眨眼睛:“陛下……你这,这是练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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