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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说的没错,眼前这人身形确实比他大了一号,五官棱角分明,眉峰如剑削出来的一般锋利,眸光则像深不见底的寒潭,既让人看不透,又带着掩不住的凌冽。
眼前的淮王,与他想象中很像,却又不大一样。
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许是因为仰着头的缘故,喻君酌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匆忙避开男人视线,连行礼都忘了。
周远洄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可惜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对方泛红的耳尖,在阳光的映照下,那双耳尖透着微红,让人很想捏一捏。
“二哥!”
“父王!”
成郡王和周榕的反应,替喻君酌解了围。
周远洄从少年耳朵上收回视线,正欲翻身下马,却被谭砚邦使了个眼色。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腿还“伤”着呢。
“二哥,我可想死你了,呜呜。”
“父王,快抱抱榕儿,呜呜呜。”
一大一小两个人哭哭啼啼,周榕被抱上了马,搂着周远洄的脖子便不撒手,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周远洄刚换上的轻甲,生怕被小家伙抹了鼻涕,附耳哄了几句,周榕眼睛一亮立刻止住了哭声。
“王爷的腿没有大碍吧?”羽林卫那领头的问道。
他到底是代表着皇帝,见了淮王不能一声不吭,总要象征性关怀一句。
“一点小伤,养个半年就好了。”周远洄随口道。
“呃,呵呵,那王爷多保重。”那人被噎得够呛。
一点小伤,养个半年就好。
淮王殿下说出来的话,就是跟旁人不一样。
“码头距营房有些远,走过去怕是天都要黑了,上马吧。”周远洄道。
他身后的士兵都已经下了马,将马交给了刚来的客人。
喻君酌看着士兵递来的马缰,不禁犯起了难,他压根就不会骑马。京城的勋贵子弟多少都会点骑射之术,可他没学过,乡下只有驴和骡子,且是用来干活的,不是给人骑的。
“嫂嫂,你不会骑马?”成郡王问。
“我……不太会。”喻君酌道。
“那你跟我一起吧,我载着你。”
成郡王这话脱口而出,压根忘了自家二哥就在旁边呢。
这时却见淮王在怀里的周榕脑袋上揉了一把,而后将小家伙扔到了谭砚邦的怀里。周榕似乎很喜欢这种游戏,也不害怕,高兴得咯咯直笑。
“上来。”周远洄朝喻君酌伸出了一只手。
喻君酌看了一眼马镫的高度,他怀疑自己压根爬不上去。
男人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骤然俯身揽住少年的腰,仅凭单手便将人抱上了马,还贴心地将人放到了自己身后。
“抱紧点,别摔下去了。”周远洄道。
喻君酌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抓住了对方轻甲的边缘。
周远洄一脸无奈,拉着喻君酌的手臂环住自己的腰,控马便朝着营中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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