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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由朱晋和镜明禅师带领，应是无虞。”静王道，&1dquo;万剑山庄可有参加，你们联络少卿，他如何答复?”

  &1dquo;慕少卿说他会去，但是不愿一起行动。”秦霜犹豫了一下才道，&1dquo;他说，他和万剑山庄仍是琅環下属，但只要主上仍在洛城，还为朝廷办事，他就不会奉令，只做自己认为当做之事。”

  静王默然，朝廷疑心琅環，琅環无辜遭遇劫难，蒙冤九载，又何尝不是悲愤含怨?在江南的琅環旧部中，与万剑山庄的少主慕少卿想法相同的不在少数，他是曾经的鸣剑令主慕峰之子，这般态度使得本来就元气受损的鸣剑更难聚拢。

  光看秦霜的表情，就知道慕少卿所说必定不只于此，多半还有些不好听的言语。他静静说道：&1dquo;能让琅環为之效力的，既非朝廷，也非天子，只有这泱泱禹周，江山百姓。要想事半功倍，便需与朝廷合作。选择偏安江南，与父皇为敌是很简单，然而要洗刷冤屈，令真相大白于天下，洛城朝堂便是必争之地，岂能退让。”他想了想，又道：&1dquo;少卿要单独行动，就随他去吧。适当的时候，告诉他一句话，我们要对付的人，就在洛城朝中。”

  秦霜欲缓和气氛，说道：&1dquo;还有一事，属下方才忘了提起，我等暗查刘可度将钱庄秘账藏到了何处，目前虽尚未查明，但在临清渡口截获了几车银子，应是刘家急急忙忙要转移钱庄财产。账目好藏，轮到大银钱时，可就没那么便当了。主上猜有多少，足有九千两黄金，还有五万两白银和一箱珠宝。属下已经着人查问过，也是要送到闵州去的。太子这回可是亏大了。”

  静王不免微笑：&1dquo;这钱倒成了无主之财，如今便是送到太子面前，他也不能认，只能吃个哑巴亏。既是如此，就送回怀壁庄，由甄先生打理吧。”他沉吟着又道：&1dquo;顺便对甄先生说，此次参与裕门关之行的各家门派，都送些银两过去，少林和龙虎山那边，就捐香火钱，其他门派另找些名目。大家是为了侠义出手，但都得吃饭过日子，总不能连川资路费都自家出，这一趟便算由太子慷慨解囊罢。”

  太子回到东宫，就接到密报，刘家利通钱庄的一批银两被劫了，算下来，损失近二十万两。那刘可度原来还有大资财未及转走，档口上慌慌张张地成了江湖道上一只肥羊。

  风度谦和的太子终于忍不住在书房里摔了一只花瓶，即使将安王叫来骂一顿也于事无补，只阴沉着脸独自在陈设华贵的室内来回踱步。刘家被靖羽卫注意后，对外的生意早已关张清账，准备全部转移到东南，更换字号后再重开张，自己在里面尚有上百万两银子，刘可度还管着许多明暗生意往来，现下又是一不小的损失。

  他沉沉地想道，确然是侠以武犯禁，从临清渡口劫了银钱，便可乘船直下江南，这些江湖草莽实在可恶，到现在都没弄清是哪一路盗匪下的手，如此干净利索。昆仑府近年在中原逐渐扩张，想进一步收拾江南武林，本来自己还担心任其坐大，将来不好收拾，如今看来，是该先支持他们放手去做。

  第二十九章郁郁佳城

  返回洛城的次日清晨，洛凭渊前去靖羽卫所。

  尉迟炎迎上来，面色不太好看，禀道：&1dquo;属下收到殿下的命令后，三天来未再对那活口动刑，只是不许他睡觉，每隔一两个时辰盘问一次。他昨夜熬不住招供了，可是就在画押时，一时不察被他夺了，用管刺喉自尽。”他有些惭愧，&1dquo;属下办事疏忽，请殿下责罚。”

  宁王微微皱眉，说道：&1dquo;此人一心求死，并非尉迟副统领之过，这么说，他的口供也是无用了?”

  尉迟炎道：&1dquo;未曾画押，只怕作不得准。”

  洛凭渊思索一下，问道：&1dquo;几名刺客身上可有什么标志印记，或是可疑之物?”

  尉迟炎摇头：&1dquo;属下细查过了，并无刺青腰牌等能辨认身份的物事，但他们牙齿中都藏了同一种毒药，方便失败后自尽。”

  洛凭渊说道：&1dquo;江湖上有名气的杀手组织皆有自身标志，千叶在肩上刺一片枫叶，暗流配有腰牌，这批杀手身上都没有，可见并非受江湖委托而来，他们的来路和目的须得设法查明才是。”

  尉迟炎道：&1dquo;属下觉得或可从刘可度身上着手。”

  洛凭渊接过他拿来的口供浏览一遍，并不意外地看到了东宫两个字。他将供状还给尉迟炎，淡淡道：&1dquo;自知无幸，胡乱攀咬，拿去烧了罢，免得污了二皇兄的清誉。”又问道：&1dquo;刘可度何时能押到?”

  尉迟炎道：&1dquo;至迟一两日，定能抵达洛城。”

  洛凭渊在靖羽卫所待了近两个时辰，将过去几天的事务处理完毕，吩咐四名亲卫自行回静王府，就独自一人缓缓骑马朝城中行去。

  他对方位道路记忆犹，走了一阵子，就在街边遥遥望见了那家小店的店幌：柴记豆腐脑。

  在从雾岚围场回转的途中，他已经下了决心，回到洛城后马上到这里来。九年前，当他不在场之时，究竟生过什么。他再也无法忍受自己的不知情。

  宁王在店门前下了马，不好再像上次那样穿堂入室，他还记得柴明说过的规矩，进店后便捡张桌子坐下，要了碗豆腐脑，等店中伙计送上时，才低声说道：&1dquo;烦请代传，晚辈洛凭渊求见柴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