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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吝俭也是,看着自己的心上人给情敌告白,还没当场发作,如果不是奇怪的恶趣味,那就是该在想如何折磨他。
不过这时候,奚吝俭也没意识到自己心底的那种烦闷吧。
他不愿承认自己对一个柔弱的伶人动了情,不仅是因为他高贵的出身,更是怕从此有了一个软肋。
所以世人只知璟王看上了季郎,便将他赎回自己府里,为自己奏乐歌舞。
「看上」与「中意」「宠爱」都是有区别的,恰好盖过了奚吝俭不愿意承认的那部分情意。
「你倒是真对他上心。」奚吝俭轻嗤一声。
讽刺之意扑面而来。
苻缭本想秉持先前的想法不多说教,但这样压抑的情绪,让苻缭也觉得憋得慌。
他仍是忍不住开了口。
「那不是你对他上心麽。」他轻声道。
奚吝俭瞥他一眼,顿了顿,眉心微微一紧。
这人是真以为自己心系季怜渎呢。
外头传的流言都是自己放出去的。
他们越以为自己耽於美色,季怜渎在宦官里的地位越重要,他们便越以为自己能成事。
而季怜渎只要尝到些甜头,便会短视地以为事情总会如他所愿。
越向往权力,眼界就越窄。
越好拿捏。
苻缭能在逸乐宴上反应如此迅速,便说明他对如今官场不是一无所知,总不能在情爱这方面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一样,眼睛一眨就被人勾走了。
奚吝俭摩挲着扳指。
当然,兴许他真的只是单纯喜欢季怜渎。
就像父亲厌恶自己,是因为有一个企图除掉宦官的母亲。
他对自己反覆无常,最终厌烦,便是因为这个前提。
无论自己如何讨他欢心,仍是相看两厌,最终还是眼不见心不烦。
这世道就是这麽简单。
有人心中弯弯绕绕,便也有人一腔热血。
是自己不愿相信一个如此特别的人,也免不了俗,栽在情爱之上。
既如此,他要怎麽断定自己也随他去便好。
见奚吝俭不语,苻缭当他是不愿承认,便没再继续说他。
「我知道季怜渎有目的。」
苻缭思虑再三,道:「他与我说的话只是为拉近关系,殿下当是知道他对我没有特别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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