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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这些，罗湛有些心冷，找一个孩子的初衷竟然是为了搞科研，对这个孩子来说是多么的残忍？

  罗湛突然急刹车，调转车头，朝市里的邮局开去&he11ip;&he11ip;

  秦小雨每天放学回家路上，都会顺手拔一大抱子青糙回去喂大红马，有空时，还会给大红马刷刷身上的马毛，马鬃。

  每次还不忘自言自语的说道：&1dquo;我对你这么好，你要有良心啊，下次再去牛羊市场，你不能再装瘸啊。”

  大红马甩着大马尾，赶着身后嗡嗡乱飞的苍蝇，鼻子哼着粗气：&1dquo;我是糙原精灵，我的家在大糙原，你们人类把我圈养在这里，天天拉车干活，我不快乐！”

  秦小雨拍拍马脖子：&1dquo;不快乐，你也得认命，谁让你不是一只小鸟，可以在天空中飞来飞去呢？你看我们家都够穷的了，因为你，秋天我学都快上不起了。”

  大红马摇摇头，咧开大嘴嘶鸣一声，说道：&1dquo;你们人类都快钻进钱里了，动不动就钱钱钱的！。”

  秦小雨懒得再搭理这匹清高傲气的大红马，闷头拿着铁刷子使劲的刷着马毛。

  冯玉珍在菜地里，给西红柿搭架，直起腰就看着秦小雨摸着马脖子喃喃自语的样子，直摇头，这孩子，和一个畜生有什么好说的。

  贾春梅挑着水桶匆忙进院，看见冯玉珍扔下水桶，兴冲冲的跑进菜园子，笑的很神秘的说道：&1dquo;老秦嫂子，你猜我刚听到啥了？”

  冯玉珍淡淡的看了眼贾春梅，没接话，继续低头把西红柿的枝蔓绑到棍子上，自从伸进院里的果树枝子上的果子被松鼠祸害后，贾春梅再也没有上门，今天准是又听见什么是非，才连水都顾不上挑，跑来扯老婆舌。

  贾春梅明知是在秦家院子里，还是习惯性的四下看看，小声说道：&1dquo;我听说马家的闺女生了个孩子，连夜给扔了，我们就说那孩子过了年怎么胖那么多呢？”

  冯玉珍手顿了一下，说道：&1dquo;没有影儿的事，别胡说，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贾春梅撇撇嘴：&1dquo;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要不咋不传你家小霞和小雨呢？”

  冯玉珍瞪眼看着贾春梅：&1dquo;你要是不会说人话，就不要乱说，你咋不拿你家三个闺女打比方？”

  贾春梅一边嘴角不屑的上扬，一副好心肠的说道：&1dquo;听说你家小雨最近常去部队？你以为当兵的都是啥好人，那是吃干抹净不认账的，一个大丫头，天天去那儿，你说日子久了，能没人说闲话？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别到时候名声不好了，找婆家都不好找。”

  冯玉珍心里一惊，这是村里已经有人开始传闲话了。瞪着贾春梅没好气的说道：&1dquo;人家说啥你就信啥，人家说屎香，你咋不去尝两口？我闺女啥样我清楚，以后你少嚼舌根子。”

  贾春梅被冯玉珍的话噎的脸一白，急切的说道：&1dquo;这话可不是我一个人说，村里人都知道，我这是好心给你提个醒，咋说话还这么难听了。”

  &1dquo;嫌我说话难听，你别听，以后也别让我听到这些嚼舌根子的话。”冯玉珍生气的说完，低头继续绑着西红柿架，手哆嗦的几次都打不上绳子结。

  贾春梅有些无辜的说道：&1dquo;不说就不说，我还没说完马家的事呢，你要不要听听？”说完也不管冯玉珍不理她，继续说道：&1dquo;我听说马家娟子生的孩子，送到后山，被野猫叼走了。”

  &1dquo;你看见了？你赶紧挑水做饭去，免得一会儿张老三又拿拐杖打你！”冯玉珍没好气的说道。

  贾春梅讪讪的回院里，挑起水桶走了。

  秦小雨把贾春梅和冯玉珍的话，一字不差都听了去。

  手下的铁刷子力道又大了几分，疼的大红马吼叫一声，围着马槽直打转，秦小雨才回过神，慌忙说道：&1dquo;对不起，对不起啊！”。

  现在农村没有电，大家的娱乐爱好也仅限于本村生的一些大事小情，谁家有几只鸡，几只公的几只母的，都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要是谁家能出个不得了的大事，那够大家说个一年半载的。

  秦小雨叹口气，拎着水桶和铁刷子准备回葡萄架下，冯玉珍想了想喊道：&1dquo;小雨，你来，妈问你个事。”

  秦小雨放下桶，跨过渠梗到冯玉珍跟前。

  &1dquo;小雨，你同桌是不是部队上的？”冯玉珍问道。

  秦小雨点头：&1dquo;是啊。”

  &1dquo;以后你尽量少去部队找她，这些人传起闲话，黑的都能说成白的，还有那些当兵的小伙子，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油嘴滑舌的时候，你也少搭理，将来你总不能找个当兵的对象，跟着他们回老家吧。”冯玉珍说道。

  秦小雨&1dquo;哦”了一声：&1dquo;妈，我才十五岁，说这些都早着呢。”

  冯玉珍看了眼秦小雨说道：&1dquo;你和你姐这也就是在上学，要是不上学了，明年都有媒人上门说媒了，十七八就该嫁人了。”

  第四十八章：心思

  秦小雨愣愣的看着冯玉珍，现在都是八十年代了，怎么会结婚这么早呢？

  冯玉珍没再看秦小雨，低着头绑着西红柿架，嘴里没停的说道：&1dquo;像你姐，今年要是考不上学，明后年就该嫁人了，说着还小，一眨眼，你们也都长大了，妈说这话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你多长点心眼，别让人骗了。”

  秦小雨在一边帮忙递着布条给冯玉珍，一边点头，关于爱情和结婚，她现在可没闲工夫想，她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挣钱攒钱。

  冯玉珍绑完西红柿架，顺便把西红柿顶上多余的枝杈都折了，嘴里还碎碎念的说着：&1dquo;这一天天也不知道忙什么，就这大红马给闹的，给柿子搭架都晚了，耽误了多少事。这大红马要是过些日子再卖不掉，到入了冬，就宰了做成熏马肉马肠子卖，多少也能卖些钱，要不一冬天的糙料，就得不少，养着它，不如养两只羊了。”

  秦小雨一听要宰了大红马，心里担心起来，看看低头吃糙料的大红马，如果听不懂它说什么，被杀了也就杀了，可是现在能听懂它的语言，再活生生的死在自己眼前，总觉得有些残忍。

  冯玉珍唠叨完大红马，又开始念叨秦朗：&1dquo;还有你哥，要是今年不能去当兵，也得托人找个差事干干，不能一辈子窝在咱们这个小村子里种地吧，我和你爸这是没有办法，可不希望你们以后也在这泥坷垃里讨生活，所以啊，小雨，你这心思还得多用在学习上，现在政策好了，能上学一定要上，将来也当个科学家&he11ip;&he11ip;”

  冯玉珍说到这儿，突然闭口不说了，弯腰把西红柿地埂上的杂糙拔了，拔糙的手像泄一样，使劲的薅着，又急又快！

  秦小雨不明白冯玉珍这是怎么了，不过却觉得冯玉珍说的话很对，她从教室后面的地图上研究了自己现在所在的地理位置，读书真是唯一的出路。

  &1dquo;妈，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读书，将来孝敬你和我爸的。”秦小雨坚定的保证着。

  冯玉珍直起腰，慈爱的看着秦小雨说道：&1dquo;只要你们能过好，我和你爸就放心了，不图将来能跟你们吃香的喝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