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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舌战群儒下（第1页）

“张嘴闭嘴圣上，你是不是想让我说皇帝的坏话，然后给我扣一顶妄议朝堂的罪名？想多了！你没打听一下，小爷我有丹书铁券？”

“所以收起你们那些见不得光的小心思，小爷我接受你们的挑战，是想给你们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不是让你们想办法给小爷挖坑。”

严肃连老脸一红，他确实不知道朱寿有丹书铁券这种稀罕物。

“你刚才口口声声说什么仓廪实，可你知道自当今圣上御极一来，轻徭薄赋，百姓如今虽不敢说仓廪丰实，但也算得上是衣食无忧。”

“如此盛世景象在你口中却是饿殍遍地，这些可不全当今圣上所为，是天下无数官员和读书人。”

“我说过，我从来没有瞧不起读书人，我只是觉得你们这些一门心思想着出仕为官的家伙不配，你们不知道农时该做什么，不知道该如何判断土地如何耕种。”

“只知道拿着书本引经据典，说起来你们就天下无敌，做起事来却不知道从何下手。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所有的官员从出仕开始，就知道如何做好自己的事。”

“治理地方的官员知道如何调度地方，管水利的官员知道水利如何做，管农事的官员知道土地怎样耕种，这对百姓来说才是真正的福祉。”

“你张嘴闭嘴百姓，你可知道要代天牧民诸事繁杂，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孩童知道什么！”

“你是谁啊？”

“在下杭州唐元春！”

“哦，你觉得我和刚才严肃连说得百姓之间有无区别？”

“你虽然年幼，却也有些见识，自然要强过寻常百姓。”

“你看，在你口中比寻常百姓强的我都听不懂你们说得什么意思，你难道还指望百姓明白你们那些之乎者也？”

“教化百姓当然不能照本宣科，我等如果出仕为官，自然知道这些，倒是你，胡搅蛮缠一番，看似点出我辈读书人诸多不是，可你倒是说说明白，不让我辈读书人教化百姓，那百姓如何教化？”

“教化百姓？你到现在都没弄清楚自己的位置，没有那些你口中懵懂的百姓，哪来的你的衣食无忧，哪来的你出仕为官？”

“就是你们这些自诩读书人的家伙，在内心里自始至终都是把自己摆在高高在上的位置，觉得自己比那些百姓高贵，他们就应该听你们的。”

“嘴上说着代天牧民，牧？什么是牧？牛羊牲口才需要放牧，你从心底里觉得那些百姓和牛羊牲畜无异。如果不能把自己放在和百姓对等的位置，怎么能听到百姓最真切的希望，你不知道百姓需要什么，就凭借自己的武断就认定你们做得就是百姓需要的，这是在谋害！”

“坐而论道不如身体力行，你们追求高官厚禄没错，追求封妻荫子也没错，毕竟你们付出了努力，可我就是想要告诉你们，在其位谋其政。”

“既然你选择出仕为官，就关乎无数百姓福祉，你就要对得起信任你们，给你们官位的朝廷，就要对得起那些百姓。”

“都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现在的你们根本没有哪个本事，你们今天找我辩论所谓何事？”

“是为了争论一下治理百姓吗？不是！”

“你们找我无非是因为我把那个礼部尚书骂吐血了，你们觉得向高官示好的机会来了，顺便还能扬个名立个万，让别人看看，把礼部尚书骂吐血的小子被你们说得哑口无言了。”

“别着急解释，如果你们不是为了这些，你们干嘛要和我一个小孩子争辩？既然你们觉得自己学有所成，是不是应该准备一下乡试？”

“虽然我觉得八股其实没多大用处，可现在科举就是考这个，你们从小到大又是学得这个。不过刚才有句话你们说得有些道理，圣人之言微言大义。”

“如果你们能参透一二，说不定真的能造福百姓。”

“我刚才还在想，你们会不会跟我比试什么八股，诗词之类的东西，如果是这样，我就算赢了你们，也觉得没意思，甚至觉得有些失望。”

“因为你们为了赢，就用你们学了一辈子的东西和我比试，不说你们是不是欺负我一个小孩子，就说你们赢了能如何？”

“只能证明你们为了科举乡试已经做足了准备，除此之外，你们还能证明什么？这些东西既不能用在治理地方上，又不能真正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而且我也很讨厌之乎者也那一套，现在挺好，大家说得直白一点，让大家都能明白我们说得什么意思，将来你们如果能做官了，希望你们和百姓也这么说话。”

“住口！难道你现在就想结束此次辩论？”唐元春突然打断朱寿说道。

他是真的有点害怕了，刚才朱寿没有给他们插嘴的机会，连珠炮一样说了一大通，像是长辈训教晚辈一样，如果再让朱寿说下去，那他们就真的成了被教育的对象了。

也就是说，他们这十个人今天算是败在朱寿手里了！

“没打算结束啊，今天小爷摆下这个场子就是要让你们心服口服。不过我劝你们一句，读书也好，种田也罢，不管你干什么，都要有一个信念。”

“就像是你们现在参加乡试一样，这没什么不对的，我不喜欢你们，是因为你们总把自己摆成高高在上的样子，一心想着所谓的大展宏图。”

“可你们不食五谷，不懂民情，想要靠着区区几年观政就能做到通晓安民兴国，根本不可能，况且你们中绝大多数人观政学的是怎么在朝中为官。”

“即便是参与了解一些政务处理，也都是站在朝廷这个大局面下去办事，如果你们一直留在朝中为官，或许没有太大的问题，可你们很多人都要经历治理地方。”

“你带着你观政学到的东西去治理地方，根本就行不通，还有人是下榜即用，什么不懂的你们，根本不知道怎么治理地方，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慢慢学。”

“从朝廷大局的角度看，这没什么问题，即便是你们中很多人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学出来，总有几个被锻炼出来。”

“可你们想过没有，那些被你们治理的地方百姓，他们就是给你练手的工具，你们所有的错误都要那些百姓承担。”

“圣人讲求仁恕之道，你们告诉我，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为了让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官员，做出了错误的决定，让无辜的百姓为你们的错误承担后果，你们的仁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