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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宫的宫人见此,心里畅快,连春花这个皇上派来保护贵妃的人,也不由得觉得畅快了一回。
贵妃脾气好,不代表别人能随便欺负,是以,他们这些永寿宫的奴才一个个都恨毒了欺负贵妃的人,莞贵人如此蹬鼻子上脸,屡次三番仗肚行凶,让贵妃气得大病一场,好不容易贵妃下令要打那崔槿汐,他们又怎能不有仇报仇呢,是以掌刮崔槿汐的时候,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
殿内秋月见贵妃难受,小脸煞白,知道贵妃被那碎玉轩掌事姑姑崔槿汐给气着了,赶紧去给她顺顺气,又让奶娘把皇子、公主抱下去,此时贵妃需要静养。
“娘娘放宽心,别被外头那混不吝的给气着了,不然到那时亲者痛,仇者快,平白让莞贵人笑话,皇上知道后也会心疼娘娘您的!”
秋月见贵妃浑身软,仿佛坐不住,又见她捂住胸口难受不已,知道贵妃心里不好受,明知那莞贵人不安好心,还不得不为了皇上一次次忍耐,忍受莞贵人派人上门挑衅。
是的,挑衅!莞贵人不就仗着肚子,一次次挑衅吗?孩子还没生下来就已经如此仗势欺人,若生下来,还不知如何挤兑贵妃呢!她得禀报皇上,莞贵人仗肚欺人的事,告诉皇上,贵妃因为顾及皇上,屡屡退让,被逼得不成样子了。
“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盼头?秋月,如今莞贵人仗着肚子骄横跋扈,屡屡顶嘴犯上,若来日等她生下孩子,又该是何等嚣张?到那时,她会不会让本宫忍让她的孩子呢?”
“娘娘其实不必太过隐忍,现如今这样正好!若娘娘太过宽和,反倒助长了那些人的嚣张气焰,越蹬鼻子上脸了!”
秋月见贵妃若有所思,心里很是欣慰,自贵妃病倒以后,皇上曾让她劝慰贵妃,让她引导贵妃心肠冷些,学会自保。
“是啊,本宫忍得莞贵人,为何还要忍耐碎玉轩上下呢?甚至。。。。。。”
她也没必要忍耐莞贵人,只要她罚完以后,让太医去瞧瞧,给莞贵人安胎药,不就好了吗?
玉芙若有所思,秋月见贵妃把话听进去了,便深藏功与名。
“正是如此!”
玉芙大口大口喘气,大气伤身,她忍气功夫不到家,被气得两眼黑,等她冷静下来时,身体又不受控制般难受起来,可不就是自己为难自己吗?
刚才透过纱窗,她看着被掌刮得狼狈的崔槿汐,但她一丁点也没有可怜且同情,她死过一回后,心肠开始冷下来了,她好像越来越接受后宫这样你争我抢,你死我活的生活,好像本就该是如此。
如今回顾从前,她着实太天真,想着要出淤泥而不染,想着像玩游戏那样自在,但其实她只是在自欺欺人,环境正在一步一步改变着她,
铺天盖地压的环境让她喘不过气,无处可逃。只是不知道,她那一颗自认为姑且算是纯洁无瑕的内心,什么时候会变成连她自己也不愿去看的腐臭黑,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莞贵人顶撞华妃,被罚跪在庭院之中,正是水深火热的时候,莞贵人感觉龙胎受惊,假装晕过去时,林公公带着太医来到了翊坤宫。
“给华贵妃请安!”
“林公公,你怎么来了,可是淑妃妹妹病情加重?”
华贵妃虽因为曾经害淑贵妃小产而心生愧疚感,她也是失去孩子的人,是以不再对淑贵妃出手,但若能看着淑贵妃就此死掉,她也是高兴的!
“回华贵妃,崔掌事到永寿宫里惊扰贵妃养病,说是若莞贵人龙胎不保,到时皇帝震怒,贵妃难以担当,是以贵妃不得不便命奴才请了太医来为莞贵人治病,力求保住龙胎!”
林文微微躬身,他本就是皇帝御前的人,虽被派到淑贵妃身边伺候,倒不曾入永寿宫,他与梅若不同,代表的仍是皇帝的脸面。
“既然莞贵人肚子如此金贵,那就赶紧给莞贵人诊治吧,免得她仗着肚子恃宠而骄!莞贵人惯用这一招了,抱着肚子就敢气晕淑贵妃,如今没准是在装病逃脱惩罚呢!若太医诊出莞贵人装病,本宫定不轻饶!”
华贵妃站在廊下,狠狠的盯着莞贵人旁边被打肿了脸的崔槿汐,不过也是崔槿汐提醒了她,她已经害过淑贵妃小产,若这回莞贵人在她宫里小产,恐怕皇上会生气了。
她想了想,又准备让人把莞贵人从翊坤宫抬出去,回碎玉轩,想着这一茬赶紧过去,不曾想她为难莞贵人这一幕幕,被莞贵人身边的花穗看在眼里,跑去求见太后,正巧被进宫给太后请安的十七王爷给见着。
十七王爷勇闯翊坤宫,抱走了莞贵人,华贵妃见此失魂落魄,心里惴惴不安,害怕莞贵人落胎,皇帝为此生她的气。
十七王爷送莞贵人回宫以后,便快马加鞭去天坛求见正在祈福的帝后二人,告知莞贵人被罚跪晕倒一事。
皇帝请求上苍降下甘露,赐福天下黎民百姓,缓解旱灾后,本想着继续为子嗣求一求,为芙儿求一求,十七就来求见,言谈之中提及莞贵人被罚跪晕倒一事,他看着佛像长叹一声,今日是来不及了。
回到后宫,皇帝便让皇后先行一步前去碎玉轩探望,他一边走一边听宫人禀报,才知今日翊坤宫生了什么,华妃过份了!他本想着去碎玉轩探望就见林文匆匆而来,一问才知芙儿今日晕了过去,如今竟病重垂危。
他心急如焚,见华贵妃在永寿宫门口脱簪待罪,素颜散跪倒在地,只是如此楚楚可怜模样竟与那日野心勃勃的模样重合在了一起,他怒从心生。
“华妃,你究竟是如何管理后宫的?惩罚有孕嫔妃烈日下跪,又让无辜嫔妃陪在烈日下暴晒,你怎可如此恶毒?不仅如此,更让人惊扰到病重的淑贵妃,你就是如此对得起朕对你的重托吗?!”
皇帝一想起华贵妃竟没能管理好后宫,导致芙儿在永寿宫里受到惊扰,以至于昏迷不醒,如此无能,如何协理六宫?!
“皇上,臣妾无心之失,求皇上饶恕臣妾吧!臣妾也是怀过身孕的人,若非太医说过,怀孕的人罚跪一个时辰也不打紧,臣妾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莞贵人罚跪的!况且,臣妾也没想到会扰了淑妹妹清净啊!”
华贵妃梨花带雨的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为自己陈情,她如一朵开在枝头艳烈的花儿,突然被暴风雪摧残一般,仿佛快要枯萎了。
她得知皇上让皇后一人去碎玉轩,便知皇帝更在意淑贵妃,虽然心里不舒服,但她毕竟做了错事,让人惊扰了淑贵妃,听说是淑贵妃如今昏迷不醒了,出了这么大纰漏,她不得不请罪。
“莞贵人何辜,各宫嫔妃何辜?病重被惊扰的淑贵妃何辜?即便你是无心之失,各宫嫔妃也是因你受罪,苏培盛,你去请皇后晓谕六宫,废年氏贵妃之位,降为妃位,去协理六宫之权,华妃,回你的翊坤宫思过吧!”
皇帝知道,今日也不仅仅是华妃的错,莞贵人本就有恃宠而骄,仗肚行凶的前例,恐怕未必没有莞贵人自己以下犯上,顶撞华妃的缘故在里头。
纵然如此,他也免不了迁怒华妃治理六宫不当,以至于让人闯进永寿宫。
“皇上?皇上,臣妾当真是无心之失啊~”
“你,回宫思过!!”
皇帝不顾苦苦哀求跪在地上的华妃,愤怒的一把把华妃推倒在地,径直走进了永寿宫,
皇帝心里并没有任何对莞贵人的同情、怜惜,他其实在心里认为莞贵人罚跪是应该的,屡屡以下犯上的女人不安分。
皇帝越觉得莞贵人面目可憎,如此争风吃醋,丝毫不顾及肚里的孩子,这样的人,有何资格顶着与纯元三分似的脸到处招摇,更勿论与纯元相提并论!
明明莞贵人那一张脸是如此熟悉,可他却有一种颇为陌生的感觉,仿佛他与纯元离得越来越远,他快要看不清纯元原来的模样了。
想着想着,他竟罕见的不愿见那曾给他温暖的女人那张熟悉的脸,也不愿见莞贵人,他不知为何如此,只想着暂时逃避了。
皇帝想到芙儿因莞贵人的事竟再次晕了过去,他内心越沉重,芙儿心里定然藏了事,瞒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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