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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教头得知事情不简单后,也不急于到县里告知夫人,而是继续请教榆哥。
莫杵榆就带他回到小店,来到三楼茶室商议。
莫杵榆拿来纸笔,一边询问案情细节一边记录,待问不出什么后,他却继续刨坑问底:“听说县老爷是孙家女婿,不知跟哪一房近?”
“三房。”宋教头说罢,又解释一句:“现在主管大宅事宜的孙三郎,就是县老爷的老丈人。”
莫杵榆又问:“他管财物?”
宋教头摇头道:“财物老祖母管,府中需要用钱的地方都需要她老人家点头。”
“大管事几房的?”莫杵榆又问。
“二房。”
“二房与三房关系如何?”
宋教头琢磨片刻,摇头道:“不好说,大房从文,二房从武,三房管府中事物,四房管孙家各地的铺子,二房的大老爷在南疆,已有四年未归,而之前在西北又待了五年,再往前则在云州,可以说二三十年大老爷一直东征西讨,这交情不好论啊!”
如此说来,即便二三房交情再好,那也是儿时的了。
宋教头又问:“榆哥是觉得,三房从中搞鬼?”
“不好说。”莫杵榆摇头道:“除非确定三房很缺钱。”
“不应该。”宋教头摇头道:“虽说财物是老祖母管,但府中每日进出极大,此中回扣非我等能设想,任凭三房老爷怎么花也花不完啊!”
“赌呢?”莫杵榆问。
“这个,没听说三房老爷有这癖好,倒是喜欢去那烟花巷柳之地。”
“不能单从他一个看待,他应该有不少儿女,出几个败家子并非没可能,要想解救大管事,这些人都盯好了,确定没问题才好走县老爷这条线,不然会很麻烦!”
“为何要做到这地步?”宋教头觉得这样干了,很可能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不是非要查个水落石出,而是震慑,让人知道你们在查就可以了,另外,假设跟三房有关也没关系,表面工夫他们也得配合,否则于理不合,你回头就向夫人提议,让县老爷收集目击者的证词,必须要做到事无巨细,死者是怎么靠近大管事的,双方当时是什么姿势,之后又是怎么夺刀刺死的,用的是哪只手,另外死者尸体要保存好,不可烧毁,如果证词与尸体上的伤口不对等,大管事就能无罪释放了。”
“不对等!”宋教头有些不理解。
“左手刺和右手刺的伤口不一样,还有角度和握刀方式的问题,这个找两个人来示范就能明朗了,哦,示范者可以自刺,这个造成的伤口也不同,另……”
莫杵榆犹豫片刻,还是说道:“准备钱,喂饱死者家属!”
“诶,我这就去办。”
宋教头走后,时近午时,小店还是没什么客人,只有几个工具人在吃饭。
莫杵榆给他们做好菜后,让莠儿练习,打荇菜回家帮许氏,自己在大堂和工具人提起大管事的事。
林记者率先道:“不好啊,老板你这么干不是不行,不过不能提前做啊,需要确定大管事无罪才可以提及人道赔偿,不然给人抓住把柄的!”
6老师笑道:“老板应该比你清楚,还是做了,那多半就是钓鱼了!”
“这怎么钓啊?这把柄都让人抓住了,我看还是叫人把那宋教头追回来吧。”小胖道。
“钓鱼不能生拉硬拽,特别是大鱼,会爆杆的!”6老师笑了笑,又道:“我正好有事去一趟县里采买,老板要不要随行啊?”
岂料莫杵榆摇头道:“送大憨去。”
众人先是意外,继而恍然。
榆哥现世里什么身份他们都知道,但他目前的身份不适合参与这事,幕后指挥一下足以应付。
大憨就不同了,村民看到了也只当是6老师拉壮丁到县里买书本纸张。
“到了县里,跟宋教头知会一声就行,具体干什么先别透露太多。”
“嗯。”6老师应了一声便去找大憨准备马车了。
其余工具人很快也各自忙碌去,莫杵榆让莠儿照看小店,自己回去找三娃商议。
他只跟三娃简单讲述大管事的事,继而才提起他此行目的:“我不指望一劳永逸,但最起码别这么多烦心事。”
三娃抬眼打量他道:“这种事以后别跟我说,不是我故意甩手,勾心斗角非我强项,我之前提供的策略源于老张,他已经交给你了,就不该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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