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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清清喉咙道：“师兄此言差矣，收徒嘛，长相家室不重要，关键还是要看资质与实力……”

  穆风然点头道：“师妹说的没错。”

  “所以、”6允昭话锋一转，继续道，“我选最好这个。”

  穆风然：……皮这一下你很开心？

  她的话只有穆风然听得到，但点向简无书的指尖却人人都能看到。

  他们二人将结界撤去，6允昭冷淡地对着众人又说了一遍，“我便选这一个吧。”

  一个？意思是其他人没有机会了？

  有人不甘道：“这不公平！”立刻有人附和道：“就是，不公平……”

  “公平？”6允昭觑了他们一眼，抬手化出一道道光幕，将所有人围绕，那光幕之上，放着他们在神器之中的所有历练过程。

  而喊得最大声那个，恰恰是在邪祟来临之时跑得最快的那个。其他的，不是死于邪祟之口，就是半路沉入秘境中途下线，都是些没有完整走到最后的。

  6允昭懒懒抬眼，扫过众人，又问了一句：“公平吗？”

  她的视线如同冷漠寒冰，扎得他们无处遁形。被问到的人脸上通红，不敢再说话，直接御剑逃离了试炼台。

  没了这些阻碍，6允昭重看向简无书，她缓了缓语气，淡然问道：“你可愿意？”

  简无书垂了垂眼眸，紧了拳头，压下喉头的沙哑，他寻常着沉声道：“愿。”

  千渺峰所处的地界在归元仙山中排得较远，山上终年飘着皑皑白雪，但一条灵流从山顶淌下，环绕着一群古朴典雅的亭台楼，瞻星台、问剑楼等建筑星罗棋布，次第坐落山石之中。

  6允昭引着简无书穿过千渺峰前的梅林，示意他将灵力加入护山屏障之中，从此以后，他也可以自由来往千渺峰。

  “千渺峰平日只我一人居住，你可随意选个屋子。”她走在林间，安排道。

  她生得本来就美，白皙的肌肤透亮得像是不染纤尘的神女，不紧不慢地行走于梅林之间，雪白的丝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飘动，略过他的手背，冰凉酥痒。

  简无书忽的挺住了脚步，想从她身上找出一点那人的影子。

  6允昭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顿住回头问道：“何事？”

  简无书立于梅树之下，茶色的眼眸如同透亮同琉璃，在一片雪白的天地间也透着些许温润暖意，他问道：“师尊，水月镜中，可许鬼魂进入？”

  “不可。”6允昭答道，“镜中万物皆印刻而来，幻象而已，莫要太过寄怀。”

  “是。”简无书垂眸敛下眼底神色。

  6允昭微微颔，淡漠转身，心底却狂敲青鸾：“他问这个做什么？不会还记得里面的事吧？”

  青鸾沉默了片刻：“应该不会吧，神器规则接近造化，除非他在里面修到神阶，否则不可能留下记忆。”

  它叹口气道：“可惜出来就不能看到后面的事了，不然就可以知道他到底修到哪一步了。”

  6允昭犹豫片刻，不确定道：“简无书、可能修到神阶吗？”

  这话一出，6允昭和青鸾集体沉默了，简无书身上的气运尚且可以帮她回家，他本人的上限……

  6允昭赶紧打断沉默：“不行，不能再想了，越想越像鬼故事。”

  “按理说如今飞升之路被天道断了，他应该是没办法做到那一步的吧……”青鸾道，“不过为了保险，你在里面用过的习惯还是不要用了好。”

  6允昭应下，开什么玩笑，她又不傻，刷好感于她不过是换了个壳子的任务，于简无书却是实打实的一辈子，他不知道自己是阿昭还好，若是知道了，他们这师徒恐怕就没法做了。

  到时候搞不好给人整出心魔，这天之骄子可就毁在她手上了。

  那就实在并非她所愿了。

  不过她又转念一想，她在里头用的全是阿昭的习惯，她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隐藏了。

  6允昭蹦跶到半空的心忽的又放下，决定不这么疑神疑鬼。

  眼下最要紧的，是在离开之前，去帮青鸾寻一寻合适的壳子。

  将千渺峰的事情与简无书交代得差不多了，6允昭便寻了个空子来到归元剑宗的藏书。

  有关几千年前的记载流传至今的已经少之又少，藏书中的书册6允昭这些年早已看得差不多，再加上在神器之中又被迫温习了一遍，还剩下可以查的地方就只有藏书的最后一层，那只有掌门才有权限进去的那一层。

  穆风然曾经问她是否需要看那一层的东西，她向来无心世事，这类大概率能开出门派秘密，然后被穆风然坑一所谓责任在身上的东西，她多分一个眼神都觉得麻烦，便从未进去看过。

  如今到了该看得时候，她是时候让穆风然给她开个门了。

  穆风然接到消息，很快便来与她开了门。

  完全闭合的藏书顶楼随着一阵金光浩荡，显露出障眼法后面的真正面目。

  几个悬空的灵力柱中，封存这几本竹册，看起来古老陈旧，有的甚至已经被烧残了一大半，留下焦黑的痕迹。

  “这是如今还残存的几册有关堕天时期的孤本，咱们归元保管的这些，是开山老祖当年费力存留的。”穆风然有些感慨。

  “门派的最高秘密，就是这些残册？”6允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