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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喻君酌看来,淮王殿下是没有上过那张床的。或者更准确的说,喻君酌醒着的时候,周远洄没有上去过。
“本王是武人,穿武服很奇怪吗?”周远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不奇怪。”喻君酌忙道,他可不敢对淮王殿下的穿着指指点点。
“本王身为一军主帅,自然要给营中的儿郎做个表率,是以要时时刻刻正衣冠,不能有丝毫松懈。”周远洄说得一本正经。
“但王爷穿的武服,与营中儿郎穿的似乎不大一样。”喻君酌没记错的话,淮王殿下好像没穿过水师的武服。
“哪里不一样?”周远洄明知故问。
他的武服都是找裁缝专门裁制的,领口特意加高过,袖口也做了处,能掩住他身上所有的旧伤。但他并不希望喻君酌觉他在刻意掩饰着的东西。
“王爷的武服……比他们的都漂亮。”喻君酌没好意思直说,他猜测淮王殿下应该是很在意外表,每天穿的武服颜色都不一样,活像只爱开屏的花孔雀。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周远洄更在意外表的人。
“那王妃觉得好看吗?”周远洄问。
“嗯。”喻君酌给予了充分的肯定:“看着花枝招展的。”
周远洄:……
第36章枕边风
这夜,喻君酌睡得格外踏实。
因为周远洄睡在帐内,且在另一张床上,所以他的存在对于少年来说不是困扰,反倒多了某种安全感。
不过次日一早醒来时,喻君酌觉那张床又空了,被褥整整齐齐,看上去就像从来没有被睡过一般。只有屋内打好的干净的水,昭示着有人来过。
喻君酌怀疑自己如果睡得足够早,又醒得足够晚,或许十天半月都不会在这间营帐里见到淮王殿下。
等喻君酌带着周榕洗漱完,已经到了早饭的时间。他俩一道去了饭堂时,周远洄已经收拾妥当,正坐在桌边候着。
桌上,两人的饭菜照例是不一样的。
“王妃昨晚睡得不错。”周远洄眼底含笑。
“是吗?”喻君酌狐疑地看向他:“我从前睡得也很好。”
“不一样,昨晚你翻身很少,睡得很沉。”周远洄这话状似随口,却证实了喻君酌的猜想,原来过去他在大营里住着的时候,周远洄只是看似不回去睡觉罢了。
不过这个现并不会让他觉得不舒服,相反,得知淮王殿下能一直与他相安无事地住在一间营帐里,对他来说反而是好事。仿佛他过去一直隐约担忧着的事情,完全没有必要。
喻君酌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他转头打量着身边的男人,觉对方头打得很整齐,身上又换了一件颜色和昨天不一样的武服。他甚至怀疑,周远洄晨训过后特意去洗了个澡才换的武服,因为离得近了他能嗅到男人身上清爽的皂角味。
喻君酌再次确信,淮王殿下确实很在意形象。
“看着本王做什么?”周远洄道。
“没什么,王爷今日这身武服也好看。”
周远洄听了这话没什么表示,看上去毫不在意淮王妃这评价。然而随即,他便因为注意力不集中,被碗里的汤烫麻了舌头。
今日起,祁掌柜便正式带着人开始砍树了。
虽说林子的面积很大,后续的运输方案尚未确定,但先着手砍近处肯定没错。
水师人多,一旦动起手来砍树的度非常快。他们分工明确,有人负责砍树,有人负责修掉乱枝,有人则负责拆分木料。砍好的木料也不必当日运走,先在开阔地码放几日,还能减少一些水分。
喻君酌不必去砍树,而是在和祁掌柜研究运木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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