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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肯吃戚寸心的饼,除了吃些她喂的小鱼干,来缇阳的这一路上,它也习惯自己夜里跑出去找吃的。
这些天看着,它也变得圆乎乎了点。
戚寸心带着它躲开那些巡夜的兵士时,它也乖乖地趴在她肩上,一声也不叫。
在城西破败的窄巷里,戚寸心伸手叩响一道门上的铜扣。
里面迟迟没有什么动静,戚寸心连着叩了好几下,也没听见有人出声,她皱了一下眉,抓着布兜的带子,不由怀疑自己花出去的钱又打了水漂。
为了找到郑家如今的住处,她足花了一两银子。
耷拉下脑袋,戚寸心转过身才下了一级阶梯,却听门内传来一道女声,“谁?”
她的一双眼睛一瞬亮起来,她忙转身上去,“请问这里是郑凭澜的家吗?”
门内没答,她便又道,“我姑母是戚明贞,我是替她来送一封信。”
但里面还是没有什么声响,戚寸心正疑惑着,却又听里面那道女声的语气似乎更冷硬了一点,“你等着。”
戚寸心等了会儿也没见里头的人开门,她便索性蹲下来,又从布兜里拿出来一个小鱼干喂给肩上的小黑猫。
小猫吃完一个小鱼干的工夫,戚寸心身后的木门终于被人打开,她一回头,就望见了门内的一个中年妇人。
她髻间有许多漂亮的银饰,眼尾微微上挑,透着几分凌厉,就那么睨着戚寸心,双手抱臂,“蹲在那儿做什么?进来吧。”
戚寸心应了一声,忙站起来跟进去。
狭小的院子里也没几间房,正房一道门开着,戚寸心才跟着那妇人踏进门槛,便瞧见好多堆放在地上的书籍画卷,将这屋子衬得更加拥挤凌乱。
穿着青布衣袍的中年男人坐在安置了两个滚轮的木椅上,在她一进门时,他的目光便停在了她的身上。
“你说,戚明贞是你姑母?”他开口,声音气虚无力。
戚寸心点头,暗自打量这青袍男人,他看起来清瘦得很,脸色也有一种常年在病中的苍白,却自有一种儒雅文秀的气质。
“她……”
郑凭澜才开口,又蓦地停住,也许是想起了某些往事,他眼中的神光变得朦胧许多,隔了会儿才问,“她死了?”
戚寸心惊诧地抬眼。
郑凭澜朝她微微一笑,唤了那中年妇人一声“阿瑜”,叫她拿了凳子来给戚寸心坐着,又送上一碗热汤面。
戚寸心的确饿了,趴在桌前才吃了几口面,便听他忽然道,“当年她同我说过,一入涤神乡,便与我老死不相往来。”
戚寸心一顿,咬断面条。
“她性子倔,人又傲,若是她还活着,必不会让你来送信给我。”郑凭澜说着,便朝她伸出手。
戚寸心忙放下筷子,将信件从布兜里掏出来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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