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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是什么。”
鞠义放下手机,接过陆恩慈递来的小玩意儿。
新年来得晚,立春已过,除夕还没来。鞠义放寒假在家里闲不住,和陆恩慈出来旅行。
两人从关东逛到关西,最后几天都住在大阪。陆恩慈怀着微妙的恶趣味,特地要和鞠义到未来工作室所在的那栋写字楼附近一游。
城市夜景繁华,大厦内透明净。两个女孩子玩累了在咖啡厅吃甜品,陆恩慈道:
“这是一个长辈给我的。纪荣说是香港某银行保险柜的钥匙,access次数应该没有限制,我还没看过。”
“哦,纪——荣——”
鞠义阴阳怪气:“一月老登公司年会那天,你干什么呢?”
“啊?”陆恩慈愣了一下,立刻脸红:“哎,你注意到了啊!”
那天下午,陆恩慈正好叫了鞠义来家里看电影。
毕竟是年会,chairman要致辞。纪荣仪表打理得十分正式,真是建模水平的顶级daddy。陆恩慈下楼跟他告别,没忍住又把对方推推抱抱进客卧那个小小的理衣间。
没有做,他已经要走。恩慈缠着要给他口交,才蹲下去就被纪荣提起来,她不死心,隔着裤子用力揉他,等老登有了反应,再心满意足松开手。
很爽,大概就是短短几分钟里两个人都很爽。纪荣盯着陆恩慈片刻,无奈而忍耐地给了她屁股一巴掌,才理好裤子动身离开。
“哼,你们做了吗?”鞠义好奇,说着,把钥匙接过来。
“没有哇,才几分钟,怎么够啊!只是告别而已。”陆恩慈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这个保险柜钥匙还有点儿像工行的,我妈妈以前在里面存些房产证件。”鞠义琢磨着开口:“你给我干什么?”
陆恩慈凑近些,道:“你今年不是要和叔叔阿姨去香港过年?到时候帮我看看吧。”
鞠义嗯嗯应下,将钥匙放进包包:“干脆我们一起去?”
陆恩慈摇头,望向夜景,目露思念:“我要尽快回去陪长辈,今年在A市过年,想多陪陪他。”
鞠义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犹豫片刻,道:“其实我不是特别赞同你这样,他就算看不出来,年纪也有些太大了。你知道上次我陪我爸参加晚宴,听我爸说和纪总认识都十多年了,甚至我小时候还见过他的时候,我是怎么一种活人微死的状态……”
陆恩慈感到意外,世界原来能把逻辑与社会关系填充到这种程度。
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太宗诚不欺我!
她追问道:“你小时候见他,他应该四十多岁吧?那时候的纪荣,是什么样子?”
鞠义撅着嘴瞅她,等陆恩慈跟她撒娇,才勉为其难回忆了一下。
“嗯……大概长得很年轻,我爸如果不说,我根本对不上人。所以人老了脾气就是会变好吧,他那时候性格其实蛮冷的,也没妻子孩子在身边。
“讨厌的是当时和我爸聊天摸了下我的脑袋,手上戒指还把我头发勾乱了。我那时候才七岁,哭了好久,等妈妈重新给我扎好才停下。”
陆恩慈捧着脸笑,心里算算那时候纪荣四十八岁,大概是很孤寡的状态,又有点心酸。
“他真的活了好久……”她喃喃道:“想想都累,还是一个人。”
“是啊,”鞠义语重心长地看着她:“老天爷都要说一句真难杀的程度。你玩玩就算了,不要太真情实感,有钱的帅老头我爸接触很多,以后我再给你介绍几个。”
见陆恩慈一脸幽怨地望着自己,鞠义嘿嘿一笑,立刻改变话术转移话题,轻摸好友手背,进行紧急安抚:
“瓦达西瓦恩慈毒唯得斯,那……那也是个不错的建议嘛。况且我觉得大阪非常好,如果以后我们过来长住,可以开个工作室混混日子。”
陆恩慈一怔,道:“然后一混就是好几年……公寓楼下住一对拉拉,四个人刚好可以凑一桌麻将。”
鞠义觉得好笑,撑着下巴问她:“那我们俩呢?”
陆恩慈想了想:“我专心梦老公,你常恋爱,和那些斯文的日男,比较他们谁更长更久,长长久久,久久长长。”
鞠义这次是真笑出声了。夜晚偶尔来风,她摸摸陆恩慈上衣裸露的肩头,把外套给她,示意她披上。
“你眼睛最近还好吗?好久不听你提了。”
陆恩慈摇头,看见鞠义松了口气,心里苦笑。
她视幻的情况在变得越来越严重。
那天之后,纪荣和她做了定量分析,发现幻觉并非在陆恩慈看向纪荣时出现,而是性交前后。
它出现的诱因,似乎是一种对纪荣的失意情绪。
当年是因为两人闹掰,如今是巨大年龄差距在生活阅历上造成的隔阂。难说是巧合还是无能为力的事实作祟,似乎冥冥之中总要有不尽人意的地方,令梦女感到灰心。
纪荣对此的反应,是从此拒绝发生关系。陆恩慈知道他在尽力延长自己停留的时间,但两人心里都有预感,距离事情发生,也许只有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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