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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3页）

眼前的一切，简直就像是某种魔法给他开的玩笑。

有一瞬间，蝙蝠侠甚至怀疑他正在做梦——而且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噩梦。

他，正在寻找氪石并且已经向人大胆提出约架的蝙蝠侠，已经将杀死外星神明视作毕生目标的蝙蝠侠，在这里居然被称作人的好朋友，好搭档？

就算是平行世界也太离谱了！

而且更离谱的是，蝙蝠侠现自己居然已经开始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他会产生这样的念头甚至不是因为这个鬼地方随处可见的关于人和蝙蝠侠的讨论，也不是因为他刚从网上了解到的那场世界最佳拍档联手的行动，而是因为人——

哦，当然他现在知道那个该死的外星人还有个名字叫克拉克·肯特——

总之那个把自己伪装成肯特的外星生物，居然在他的面前毫不设防，搞得好像他们真的是什么好朋友一样！

他到现在都忘不了，刚才人看到自己不是那个他熟悉的蝙蝠侠之后，先是神色一僵，像是脑子一抽说出中二宣言后转头现被陌生人围观了的小学生，然后脸上的尴尬很快又转变为了焦急。

“你是从什么地方……等一下，那我的布鲁斯去哪里了？”

他似乎很想立刻找到那位好搭档的踪迹，但是楼下已经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吼声，正在喊着克拉克的名字。

于是人——他必须要再强调一遍，这个见鬼的外星人居然在他面前没有一点防备——直接当着他的面一秒换装成戴着眼镜的小记者！

他甚至没考虑过自己是不是在一个陌生的蝙蝠侠面前暴露了真实身份，朝他丢下一句“你可以先去我公寓等着我下班再找你”就急匆匆地跑回星球日报加！班！了！

被独自丢在天台吹冷风的蝙蝠侠默默注视着小记者离开的方向，面罩下脸色复杂，一时间心里居然有点不是滋味。

……就好像自己单方面将人视为毕生死敌，结果对方在他面前“晚安，花园宝宝”一样，给他一种之前那么多的愤怒警惕全都喂了狗的感觉。

等等，他是不是已经将凶残暴力的外星神明跟奇奇怪怪的小记者克拉克画等号了？

蝙蝠侠陡然警惕起来，开始怀疑一切都是外星人试图瓦解他的杀心的计策，果然是心机深沉的非人类！

他试图通过回忆人对自己堪称残暴冷酷的行径，再次感受当时那种几乎将他点燃的愤怒和恐惧，来抵抗自己现在莫名其妙开始软化的态度。

想想吧，那个外星人就像个炮弹一样砸到自己身边，还砸坏了自己心爱的蝙蝠车……

但是这跟克拉克有什么关系呢？而且他刚才还被克拉克带着飞——这位人的飞行显然要轻盈得多，至少没有带来那种如同音爆一般的威胁感。

说真的，蝙蝠侠觉得，如果他那边的人飞起来也这么轻盈的话，恐怕带给旁观者的恐惧感会削弱很多。

停，不要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再想想人对你冷酷的裁决，那充满威胁的眼神……

但是这跟克拉克有什么关系呢？而且克拉克对蝙蝠侠显然有一种出寻常的信任。

哪怕明知道自己并不是他的蝙蝠侠，可他还是没有丝毫遮掩地在他面前展露了外星人潜伏在人类社会的身份。

蝙蝠侠虽然警惕多疑，但是在面对这种坦坦荡荡的信任，也难免会感觉不知所措。

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说服了自己：平行宇宙人归平行宇宙蝙蝠侠管，他对自己那边的人的警惕也无需全部延伸到另一个人身上，毕竟他们有可能是完全不同的人。

毕竟这个宇宙的人似乎是被蝙蝠侠认可了的……朋友？

尽管反复强调两边的人不是同一个，但是两人过于相似的容貌还是让蝙蝠侠不由自主地代入了，然后一阵恶寒。

但是人刚才的种种表现都分明表示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毕竟他简直不敢想象，人和蝙蝠侠到底是什么关系，才会让他随口就对着自己说“你先到我公寓去等我”。

哦，还有，他刚才被人抱着飞……

蝙蝠侠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脸部肌肉了。

就是因为眼睛一闭一睁，自己居然被敌人抱在怀里飞，导致他大脑当场宕机，没反应过来，居然连一句话都没问就放克拉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