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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听到一点风言风语,沈知意已经猜到这不是偶遇,徐洲行来这里恐怕就是奔着她来的。
哪有那么巧的事,是有人通风报信。
“是宋苒告诉他的。”
怪不得本来不熟的宋苒会突然过来套近乎,他俩估计早就在这方面达成共识了。
小董吃惊,想想又恍然大悟,“真是无语,本来以为她只是没分寸感,结果是心机深沉,这不是利用你讨好徐洲行吗?”
她愤愤然,“太过分了。”
沈知意倒没什么感觉,她在圈内这几年之所以没朋友就是因为清楚大家都是利用来利用去的关系,今天能跟你姐妹相称,明天就毫不留情地拉踩诋毁。
没意思。
她漠视的态度激怒了徐洲行,电话没挂就阴沉地咒骂出声。
宋苒听了一会儿,意有所指,“听说沈知意傍上了松间的秦总,大概是看不上你吧。”
徐洲行在这方面尤其敏感,“看不上我?”
他深吸口烟,冷笑,“秦方儒难道比我强?孬货一个,她跟秦方儒没多久就得被玩腻,真是蠢透了选他不选我!”
越想越觉得不甘心,追沈知意三年多想被正眼看一眼都难,更别提让她跟自己,可越得不到就越惦记,尤其是现在她傍上了秦方儒,这不是打他脸吗?
咒骂声连连,不堪入耳,不远处车内,秦秘书连堵耳朵的冲动都有了,裴彧却仍神色淡漠,漫不经心地翻了页手中的合同。
“徐家最近是不是在竞标岭南那块矿地?”
徐洲行父亲野心大,想吞那块矿地做原料开采,为了这单能成腆着老脸四处求人拉线,光礼就送出去不少,正着急等信儿。
秦秘书能在裴彧身边待这么久,自然能听出他的话外音。
“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不过合同还没签。”
裴彧合上文件,懒懒支着下颌,冷淡的眸光从外面的徐洲行身上一扫而过。
“那就别签了。”
到嘴的单子飞了,徐家那边怎么可能甘心,势必要找出原因,这原因嘛,自然是因为他有个徐洲行这样的好儿子。
秦秘书心领神会。
前两年徐洲行投资失败赔了两亿,被他爸连打带骂在医院躺了半个月,这下又影响到公司的大生意,恐怕非伤筋动骨不可。
车内安静了会儿,秦秘书想到什么,十分谨慎地问,“霍恒那边……”
沈知意被霍恒的私生粉刺伤一事没被曝光,可裴彧有多生气他这个当秘书的再清楚不过,虽然沈小姐跟霍恒已经是过去时,但这个人始终是裴彧心里的一根刺。
要把这根刺拔掉吗?
沉默许久,裴彧才没什么情绪地说,“不动他。”
人消失了有什么用?他在沈知意心里的位置没人能够取代,眼睛看不到,心里却能惦记着。
他贪心,一句“不喜欢霍恒”还远远不够,他想要的,是让这个人彻底从沈知意的心里滚出去。
霍恒不让出位置,他这个趁虚而入的强盗又怎么能后来居上?
所以这个人不但得留着,还要让他活蹦乱跳,要让他一点一点消磨掉他在沈知意心里最后那点好印象。
只抽了一口的烟被掐灭,裴彧捻掉指腹的烟灰,抬眼望向车外风景。
他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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