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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小杰聊完挂电话，接着赵翔又打电话来拜年，和陆飞虎聊天，耿小杰进房间，大声道：&ldo;脚放下来！不要放在茶几上！说了多少次了！&rdo;于是赵翔在电话里笑话道：&ldo;教官你是不是怕我弟弟嘛。&rdo;陆飞虎霸气十足地说：&ldo;个人爬！&rdo;（滚！）房间里陆飞虎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来电，耿小杰疑惑地看了片刻，这又是谁？拜年的电话吗？不管了，接了再说。免得又疑神疑鬼的。耿小杰：&ldo;喂，你好，找陆总吗？&rdo;男人声音笑着说：&ldo;真够牛的，连陆总都叫上了？&rdo;耿小杰觉得这声音有点熟，却又想不起是谁了，说：&ldo;我是他秘书，请稍候。&rdo;男人大笑道：&ldo;耿小杰，你也当小秘了？&rdo;耿小杰：&ldo;……&rdo;耿小杰头顶灯泡叮的一亮，说：&ldo;白上校！&rdo;白维安打趣道：&ldo;终于听出来了？你家小老板生意做的如何？&rdo;耿小杰不敢乱说，道：&ldo;嗯嗯，还可以，你呢？好久不见你了。&rdo;白维安道：&ldo;过段时间要去西安一趟，期待和日理万机的陆总，耿小秘聚一聚呢。&rdo;耿小杰道：&ldo;太欢迎了，等等我找飞虎哥。&rdo;耿小杰把手机给陆飞虎，接过赵翔的电话，示意陆飞虎有重要电话。耿小杰说：&ldo;我跟哥说说。&rdo;陆飞虎：&ldo;还哥哥弟弟的真叫上了嘛，好嘛。&rdo;耿小杰没理他，对赵翔说：&ldo;告诉你个好消息，峰峰分手了。&rdo;赵翔道：&ldo;早几百年晓得了，还是觉得我好所。&rdo;耿小杰：&ldo;峰峰回重庆的时候，你们有联系吗？&rdo;赵翔道：&ldo;没有，随便他了，哎！&rdo;耿小杰：&ldo;哦，那我再去给他物色一个吧。&rdo;赵翔马上紧张了，说：&ldo;喂，弟弟，你在帮哪个的哦。&rdo;陆飞虎和白维安只随意交谈几句，一脸严肃把电话挂了。耿小杰道：&ldo;白维安你认识吗？&rdo;赵翔道：&ldo;哦那个小白，晓得晓得，是教官的发小，技术兵出身！后来爬到教官头上去了所。&rdo;耿小杰：&ldo;很厉害嘛，他俩有奸情吗？&rdo;赵翔：&ldo;爬哟，白维安都娶老婆了，是成都军区一个政委的女儿，感情好得很。&rdo;耿小杰唏嘘不已，心道还好陆飞虎没被抓去当倒插门女婿。年初五，没钱了。耿小杰拿出七千五，对着空空如也的抽屉，傻眼了。耿小杰忘了还要交房租！这个房子是签一年合同，房租每个季度一缴，三个月是七千五……也就是说，缴完房租剩下一千五。再去掉五百水电，剩下一千元。这几天都不出去吃了，买菜在家里自己做，但一千块钱也不够用啊！房租和水电交出去后，不知不觉发现……一千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花完了。糟了怎么办？耿小杰想起最危险的是，陆飞虎说的钱还没到，因为现在是大过年的……那边没法卖东西啊！这些日子里做了十来份设计的钱也都还没到账，设计公司都在放假。资金周转严重困难，这几乎是八成以上的年轻人，在踏出社会后都要面对的必然关卡。别人月光了，到月底没余粮，可以找家里求助，啃老几天。耿小杰和陆飞虎都没法找父母要钱。姨妈家只会找耿小杰要钱，想要点钱，估计得等到国足拿世界杯的时候才有希望。陆飞虎家的事，他从来不提，耿小杰也没问，从前就知道他是个私生子，想必和家里断绝关系很久了，这次的事陆飞虎也没找家里求助。真是头疼……耿小杰心里碎碎念，麻烦了麻烦了。陆飞虎刚买完自行车，骑着回来，才知道这个问题。&ldo;自行车退了吗？&rdo;耿小杰说。陆飞虎：&ldo;算了，二手的，才一百四。&rdo;耿小杰：&ldo;你身上还有多少钱？刚带了多少出去？&rdo;陆飞虎：&ldo;带了一百五出门……没事，哥去联系卖虫草，让他们快点倒腾出钱来，先找朋友借点当生活费，过几天就还。&rdo;惨了，耿小杰心道实在太潦倒，以前俩人都吃国家的，住国家的，军饷和奖金都打到卡里不会计划花钱，但起码衣食无忧……迟来的进入社会，现在才有种没钱寸步难行的感觉。陆飞虎打了个电话，耿小杰在一边听着。陆飞虎寒暄几句，语气还是很酷，对方却很热情，教官长教官短地询问他的近况，陆飞虎只会说：&ldo;好，还行，知道了。嗯。&rdo;耿小杰：&ldo;……&rdo;最后陆飞虎面瘫状挂了电话，没说借钱的事。耿小杰：&ldo;是你的朋友吗？&rdo;陆飞虎道：&ldo;以前带过的兵。&rdo;耿小杰嘴角抽搐，陆飞虎想了想，说：&ldo;通讯簿拿过来。&rdo;陆飞虎深吸一口气，耿小杰知道他拉不下脸借钱，虽然生活费的大事火烧眉毛，但还是忍不住好笑。&ldo;就是开不了口让他知道……&rdo;耿小杰唱着歌，扔着笔记本出来。陆飞虎：&ldo;……&rdo;耿小杰：&ldo;这些我都能做到，但那个人已经不是我‐‐哦欧‐‐&rdo;陆飞虎一头毛躁，对着通讯录翻来翻去，耿小杰：&ldo;没有钱在我有多烦恼……欧欧……&rdo;陆飞虎：&ldo;幺儿你不要刺激我了哈。&rdo;耿小杰：&ldo;算了我来吧。&rdo;陆飞虎：&ldo;你找谁借？白维安下周要过来，还要招待他吃饭。&rdo;耿小杰：&ldo;在家里吃吧，不要去外面，这个时候不能顾及面子了。&rdo;陆飞虎：&ldo;只能在家吃了，让峰峰帮忙做几个菜。&rdo;耿小杰拿起电话，想了想，说：&ldo;我找峰峰借可以吧？&rdo;陆飞虎：&ldo;他也没什么钱，来我们这里住，又给房租又缴水电，还给你做饭吃。&rdo;耿小杰说：&ldo;他走的时候我把房租都放在信封里还他了。一个月一千四，三个月四千二呢，找他借四千……&rdo;陆飞虎把通讯录一摔，无可奈何道：&ldo;妈的，太二了。老子光是听着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do;耿小杰：&ldo;他不会介意的啦。我那些设计的酬金还没到，等过完正月十五，到了就还他，也有几千块钱呢。&rdo;陆飞虎道：&ldo;算了找赵翔。&rdo;耿小杰说：&ldo;我先问峰峰……电话给我……&rdo;陆飞虎：&ldo;给我！揍你哦！&rdo;耿小杰：&ldo;揍我能出钱吗，我又不是摇钱树……&rdo;陆飞虎打通赵翔电话，随便问了几句，赵翔说：&ldo;教官啊！哎！我辞职了，走你们那边去找工作，收留我几天要得不！&rdo;陆飞虎：&ldo;太好了！要得要得！带点钱过来嘛。&rdo;赵翔：&ldo;没得了！我弟弟重修，钱都给他了，身上买完火车票剩五十块钱。吃不吃鸭脖嘛，给你们买三十块钱滴鸭脖！&rdo;陆飞虎：&ldo;……&rdo;耿小杰：&ldo;……&rdo;赵翔又啰啰嗦嗦地在那边诉苦，为什么辞职呢？因为赵翔和封峰分了手，心情非常糟糕，于是借酒浇愁，满腔苦闷无处发泄，酒后和一个同事说到感情问题，把自己喜欢封峰的事全说出来了。年前来看了封峰一次，回去后发现那同事私下又给其他同事说，一传十，十传白，一下就全知道了，连领导也知道这事，打算另给他安排个岗位。同事也对他避之唯恐不及。赵翔本来就没什么后台，为人直来直去，更不会抱大腿送礼，在单位的关系也处得一般般，再加上这件事，自己也知道混不下去，再折腾说不定还会出现家里也知道的危险……于是只好主动提出辞职，把弟弟们的学费存够，出来另谋生路。陆飞虎和耿小杰两人横着躺在沙发上，忽然就彻底无言了。&ldo;峰峰吗。&rdo;耿小杰拨通了封峰电话。封峰：&ldo;怎么，在上菜呢，有话快说。&rdo;耿小杰：&ldo;那你忙吧，没事。&rdo;封峰：&ldo;被欺负了？&rdo;耿小杰：&ldo;没……就是想你了。&rdo;封峰：&ldo;我要去表演拉面，吃完面这桌客人应该就走了，再和你聊。&rdo;耿小杰只得挂电话，和陆飞虎互相麻木地对视片刻。耿小杰说：&ldo;峰峰一定会打电话回来的。&rdo;陆飞虎道：&ldo;哦。&rdo;耿小杰：&ldo;哦，哦什么哦。&rdo;陆飞虎：&ldo;幺儿，哥发现你最近强势得很，我现在是虎落平阳被蜗牛欺了哦。&rdo;耿小杰哈哈笑，明明很郁闷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总觉得很好玩。陆飞虎又坐了会，说：&ldo;还有十块钱，哥去买点菜，先吃午饭吧。&rdo;耿小杰说：&ldo;买鸡蛋，吃泡面吧，上次赵翔送的腊肉和香肠还没吃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