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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廷礼骂了一气，又转向小鹿问道：&ldo;说说，你是怎么收拾罗美绅的？&rdo;小鹿没敢说当时罗美绅一部已经饿得没了人样，更不能说自己是和罗美绅做了生意，和平分手。暗暗的一咬牙，他决定撒谎。他很少撒谎，偶尔撒一次，也像做大事一样很慎重。旁人看不出他的慎重，只看他神情庄严，干燥的薄嘴唇开合了，发出低而粗糙的声音：&ldo;我们是……勇敢的……战斗！&rdo;程廷礼松手向下一拍大腿：&ldo;听听！那罗美绅如今不过是流寇一般的东西，你们还当他有当年的威风吗？一个孩子都不怕他，你们怕？！&rdo;随即他起了身，开始指着鼻子骂人：&ldo;你看看你们，当初我看你们都是青年才俊，结果长到如今，全成了脑满肠肥的昏庸样子！一个个腰粗十围、腹大如鼓，哪里还像个军人？！&rdo;说到这里，他迈步走到其中一人面前。这人看阶级是个旅长，将校呢的军装崭新平整，领口露出丝绸衬衫的领子，胸前垂下一小段白金表链，下方的及膝马靴乌黑锃亮，连靴底牙子都是一尘不染。程廷礼一手抓过了小鹿，一手在旅长脑袋上扇了一巴掌：&ldo;混账东西，我是挑旅长，又不是选秀女，你差事办得一塌糊涂，倒是把自己打扮了个溜光水滑！&rdo;紧接着他把小鹿往自己身边一带：&ldo;你看我这孩子穿的是什么，再看看你穿的是什么？&rdo;旅长知道自己这个打扮是没有错的，军座有以貌取人的习惯，穿戴邋遢了也一样要挨骂，所以此刻干脆不辩解，只耷拉眉毛做了个悲哀表情，诚惶诚恐的答道：&ldo;军座教育有方，卑职不敢和鹿少爷相比。今天受了您的教导，往后卑职一定改过自新，再不留恋浮华，把心思全用到带兵治军一途上去！&rdo;程廷礼抬手一拧旅长的鼻尖：&ldo;你小子就是会说！&rdo;然后后退了一步，他对着前方又吼一声：&ldo;全给我滚出去！&rdo;扇形队伍对着他一立正一敬礼，然后犹犹豫豫的、灰头土脸的慢慢退出了书房。等到书房内终于彻底清净了，程廷礼转身走回写字台前，靠着写字台恢复了半站半坐的姿势。抬手把小鹿招呼到了自己面前，他变脸似的，忽然笑眯眯了。握着小鹿的一只手，他柔声问道：&ldo;怎么不早点儿回来？干爹一直想着你呢。&rdo;不等小鹿回答，他抬手摸了摸小鹿的脑袋，又道：&ldo;去把外面衣服脱了吧。&rdo;小鹿抽出手，脱了大衣挂上了屋角的衣帽架。回头望向程廷礼，他发现干爹已经彻底的坐上了写字台，两条长腿垂下来晃晃荡荡。把小鹿又叫了回来，程廷礼这回用双腿夹住了小鹿。一手搂住了小鹿的腰，他微笑着低声问道：&ldo;小混蛋，说，是不是一点儿也没想干爹？&rdo;小鹿刚才已经撒了一次谎，不想再来一次。勉强自己忍受了程廷礼的大腿，他低声答道：&ldo;想了。&rdo;程廷礼饶有兴味的问道：&ldo;想我什么？&rdo;小鹿摇了摇头：&ldo;不知道。只是偶尔想一想，希望您健康。&rdo;程廷礼用手指一刮他秀气的直鼻梁：&ldo;这倒是句真话。&rdo;随即把手指收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程廷礼笑微微的又问：&ldo;小宝贝儿，你是不是个诚实的孩子？&rdo;小鹿看着程廷礼的眼睛，不明白他这一问是从何而来：&ldo;是。&rdo;程廷礼对着他一歪脑袋，做了个很年轻的调皮姿态：&ldo;诚实就好。尤其是在感情上，千万不要欺骗我。&rdo;小鹿疑惑的望着他，完全的没听懂。而程廷礼脸上带着笑，眼中却是清凌凌的没有表情。像通了读心术一样，他继续问小鹿：&ldo;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rdo;小鹿想了几秒钟，想起来了。当初对待这个约定，他答应得不假思索、斩钉截铁；此刻从头到尾的再一回想，他忽然发现这约定是如此的荒谬和蛮横。同时也是有力的、不容置疑的，因为立约的那一方是程廷礼。程廷礼弯下腰，把下巴搭上了小鹿的肩膀。微微的侧过了脸，他的呼吸扑上了小鹿的耳根：&ldo;我听人说，你和何若龙好上了，两个人同床共枕，蜜里调油‐‐&rdo;话未说完，小鹿咬牙切齿的开了口：&ldo;没有！&rdo;程廷礼嘿嘿嘿的笑了一气，紧接着忽然噙住小鹿的耳垂用力一吮，同时用拇指狠狠碾压了小鹿胸膛上的一点。小鹿身上最敏感的两处骤然受袭，刺激得他竟是大叫一声拼命一挣，当场就恶狠狠的推开了程廷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