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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把她们卖了么?”冯蓁抱怨,她也知道不可能,就是顺嘴一说而已。“嫁了人就是烦心事儿多。”
“谁家没有一两个姬妾啊,你姐夫已经算是顶好的了。”冯华道,此时她已经隐约意识到,在冯蓁的心里是接受不了丈夫有姬妾的事儿的,想着她即将要说亲,少不得开解道:“幺幺,人不能求全责备,那样只会自己找难受。像你姐夫,即便有两个姬妾,可她们都拿捏在我手心里,翻不出天去的,并没什么大不了。”
冯蓁听了有些难受,“可是这样对阿姐不好,对她们,其实也不好。”总之,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不知怎么的,冯蓁想起了虞姬和霜姬,那是两个很美也很好的女子。
回到府中才知道萧诜今日上门来了。宜人道:“六殿下说,后日再来。”
后日,冯蓁专拣着日子出了门,去三皇子府上拜会三皇妃,目的么自然是稳婆徐氏。
“你们姐妹感情可真好。”赵妃听完冯蓁的来意道。
“女人生孩子的时候谁也说不清,平日里也不用徐氏照看,只希望阿姐临盆那几日,徐氏能上门看着。然徐氏已经多年不接生了,唯有皇妃你才请得动她。”冯蓁道。
“唯有”两个字使得赵妃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起来,她生得不算美,恭维一句只能叫端庄。大司农丞家的女君跟城阳长公主家的女君自然是比不得的,她以前顶多就是跟金络混一混,从来都看不进冯家姐妹的眼中的。
如今冯蓁竟然上门来求自己,赵妃心里自然说不出的欢喜,莫名的有些优越感。现而今她是三皇子妃,冯蓁将来要嫁的人却也不过严家十七郎那般,她只会越来越好,再不是冯蓁眼里没她,而是该她眼里没有冯家姐妹了。
“请得动她的也不是吾,是阿母去请的。不过徐氏的确多年不接生了,上次阿母也与她说好了,只一回而已。虽说吾家与她有些恩情,可也不能挟恩求报是不是?”赵妃面露为难地道。
“那,可否请皇妃在中间牵个线,让我见见徐氏。”冯蓁也没逼迫赵妃要应承。
赵妃笑了笑,“听说蒋二少夫人离临产还远着呢,女君怎的就这般着急?又不是说每个女子生产都会胎位不正,这世上大多数人都还是顺顺利利就生了孩子的。”
冯蓁不解赵妃为何连牵个线也不肯,好歹三皇子与城阳长公主府还算有亲吧?
冯蓁离开后,赵妃的傅母道:“皇妃怎的不顺手帮一下蓁女君?”虽然赵妃说得挺为难的,可傅母知道,那徐氏是个重恩的人,但凡赵妃说一句,徐氏肯定是二话不说就会应承下来的。
赵妃含笑将盆栽中的一朵牡丹掐断,捏在手心里撕着花瓣,“傅母看这位蓁女君颜色几何?”
“无人能及。”傅母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是啊,无人能及。”赵妃将花瓣尽碎的牡丹扔在脚边,一脚踏了上去,碾了碾。“你当她为何突然上门说起徐氏的事儿?”
傅母摇了摇头。
赵妃冷笑道:“前几日殿下刚跟吾打听过,吾生产那日的稳婆是谁。”
傅母大惊,“皇妃是怀疑……可这不能吧,长公主家的女君是不可能做侧妃的。”
赵妃冷冷地道:“怎的就不能?殿下指婚时,蓁女君年岁还小,可如今她却是风华正茂,而殿下又是芝兰玉树一般的人物。”
好像这话也有些道理,傅母似乎被说服了。
“所以,吾为何要帮她?难道她还能记得吾的好处?她那位阿姐也不是好东西,听说当年指婚时,那位阿姐还常来咱们府上呢。”赵妃恨恨地道。
话音刚落,门口的侍女禀道:“皇妃,殿下回来了。”
赵妃再不敢议论冯蓁的事儿,领着傅母赶紧迎了出去,“殿下今日在府里用晚饭么?厨上炖了鹌鹑……”
萧论打断赵妃的话头,“孤去莲苑用饭。”
赵妃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莲苑乃是萧论姬妾住的地方,自从她产子后,他就再没在她房中留过,像是完成了任务一般的,弃之如敝履。
“今日蓁女君来在咱们府上了,她找你做什么?”萧论一边擦手一边问。
“她说睿儿满月时,她不在上京,特地来送长命锁的。”赵妃道。
“没别的了?”萧论侧脸扫了赵妃一眼。
赵妃皮笑肉不笑地道,“殿下觉得她还会说什么?”
萧论定睛看着赵妃,见她脖子越来越硬,嘴巴也越来越紧,便没再搭理赵妃,径直去了莲苑旁边的水榭,不多会儿,赵妃身边那位伺候了她十几年的傅母便出现在了水榭,恭敬地朝萧论行了礼。
不待萧论发问,傅母就将今日冯蓁来的目的告诉了萧论,也将赵妃拒绝的事儿和盘托出了。
萧论气得冷笑,“真是个蠢妇,她以为蓁女君自己出面就请不动那徐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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