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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辞同样看着飞舟的方向,说:“有人在组织登船,似乎要出了。”
“嗯?”牧云归拧眉,“不是说好五天吗,今天才第四天而已。”
江少辞看着中央攒动的人影,眼中似笑非笑:“着急了呗。”
很快岛上人都知道仙人们要出了,他们赶紧挤到前方排队,生怕去晚了被落下。江少辞和牧云归不想去里面挤,不紧不慢站在外围。等待登船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惊喜又熟悉的声音:“云归?”
牧云归回头,现是个熟人。她淡淡颔,没有疏远也没有亲密之意,就仿佛看到了一个点头之交的师兄:“南宫师兄。”
南宫玄紧紧盯着牧云归,生怕一眨眼牧云归就消失了。他以为牧云归被南宫彦带走了,为此他消沉了许久,食不下咽,焦躁难安。没想到,牧云归还在。
南宫玄心头涌上一股失而复得的狂喜,他想要上前,刚有行动,江少辞就拉着牧云归换了个位置,自己站在前方,正好挡在南宫玄面前:“有事?”
牧云归不知道为什么江少辞总是和南宫玄过不去,可能有些人之间就是磁场不合吧。正好牧云归不想面对南宫玄,就安静站在后面,由着江少辞去了。
江少辞和南宫玄仇旧恨已经积累了不少,一见面敌意迅引爆。南宫玄盯着他,冷声道:“让开。”
江少辞轻声一笑:“无极派要去救援你的父亲、嫡母,你不赶紧去里面带路,留在这里做什么?”
江少辞特意放慢了“救援”这两个字,他心知肚明,无极派那些人以为封印被南宫彦带走了,所以不惜代价要去追捕,但明面上给出来的说法是“出海等人可能有难,我们要赶紧去救援”。江少辞对这些话术嗤之以鼻,正好拿来恶心南宫玄。
这个男人,真是越看越讨厌。
不巧,南宫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江少辞这个小子实在太可恶了,屡屡挑战南宫玄的忍耐底线。南宫玄念在这里人多,他不想在未进入无极派之前就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强忍着,说:“家父之事不劳你操心。我和牧云归有话要说,你让开。”
江少辞纹丝不动,道:“她不想和你说话,你可以走了。”
南宫玄视线绕开江少辞,直接看向后方的牧云归:“云归,之前我们可能有些误会。那天我之所以没救你而救她,是因为……”
南宫玄卡住,他气的咬牙,既气东方漓,也气自己。他之所以没救牧云归,是因为那时候他还没重生。他恨那个年轻的自己没见识,东方漓对他稍微释放些好意,他就眼巴巴凑上去了,浑然忘了之前东方漓和东方家是如何看不起他的。等南宫玄经历过沧海巫山、取次花丛,心智终于变得成熟后,才知道牧云归是多么可贵。
美丽的皮囊千篇一律,但真正美好的灵魂可遇不可求。那些美人在牧云归面前不值一提,如果南宫玄早来一天,别说东方漓在他面前掉海,就是换成仙界两大美人詹倩兮、慕思瑶,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救牧云归。
可是,世事就是这样嘲讽,他偏偏晚来了一天。南宫玄百口莫辩,唯余苍白的解释:“那天是因为意外。我救了她之后,本打算立刻返回,哪怕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江少辞悠悠说道:“可是你没有回去。”
“我没来得及行动山崖就塌了……”
江少辞哦了一声,慢慢说:“那后面你跳了吗?”
南宫玄哽住,江少辞笑了声,毫不掩饰语气中的轻蔑:“马后炮谁不会呢?少在这里花言巧语,滚。”
南宫玄拳头都捏起来了,江少辞也冷冷看着他,打斗一触即。牧云归早就现江少辞嘴很贱,他怼南宫玄的时候尤其放飞,直来直往毫不顾忌。牧云归低头,轻轻咳嗽了一声,差点就要动手的那两人一齐停下,回头望向牧云归。
牧云归说:“无极派禁止内斗,你们都消停些吧。我和南宫师兄说得好听些是同门师妹,说得直白些只是外人。南宫师兄在危急时先救自己未婚妻,这很正常,我并没有怨怼。我已经不在意这件事了,南宫师兄也不必挂念,更不必觉得对不起我。你并不欠我什么。”
南宫玄听到这些话,心都凉了:“云归,你怎么能是外人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早年南宫家那些人捧高踩低的时候,要不是你和牧夫人,我可能早就死了。你于我胜似亲人,如何能没关系?”
江少辞听到南宫玄说他和牧云归相依为命,青梅竹马,心里面咕嘟咕嘟冒泡,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酸的。江少辞抱臂站在旁边,阴阳怪气说:“胜似亲人,但出了事还是先救未婚妻。看起来,所谓亲人也没多少真心。”
牧云归看向江少辞,江少辞环着手臂,没事人一般看向旁边。牧云归收回视线,对南宫玄说:“早年那些事是我和母亲自愿做的,与你无关,南宫师兄不必放在心上。”
南宫玄急的恨不得上前将自己的心剖给牧云归看,但他又怕吓到牧云归,只能硬生生忍住脚步,恳切道:“你还在介意我和东方漓的婚约吗?如今东方家和南宫家已经覆灭,这桩婚约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我这就去和她解除婚约。”
江少辞在旁边笑了声,毫不留情面地说:“东方家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你将她当宝一样供着;现在东方家没了,你就要解除婚约。和你这种人做朋友,真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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