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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暗示下,陈天鹰立刻就悟出了意思了,他说他二哥下毒就闹那些吃麦苗的兔子野鸡的……
老三闫学铭见陈天鹰承认是他二哥下的药,但人家不是为了毒羊才下药的,他就愧疚说道:“都怪我,昨天晚上去拿温度表,把父亲插羊圈门的事情给岔过了,结果圈门没上插销,羊在半夜里把圈门顶开翻墙跑了,他并不是故意让羊出去害人的。”
桌子旁边的邻居见原因已经找到了,闫家和陈家都不是故意伤害对方的,就是误打误撞造成的。
我见事情缓和时机成熟了,就对他们说:“既然陈天雄不是故意下药毒羊的,我大爷爷也不是故意把羊放出去吃麦苗的。这就是,不是故意加不是故意就等于意外,既然是个意外咱就好处理了。你们两家谁先表个态度,准备怎样了结这事儿。”
闫学成又叹了一口气道:“唉……牛死不看口了,我刚才已经说了,我父母他们都已经想开了,不讹你们,就让天雄他们自己说个数吧,挨而不伤的我们也不争了……”
陈天鹰看看两个哥哥,又看看我们之后他说道:“这样吧:既然大家都不情愿发生这样的结果,那些死羊死狗表叔弄回家卖钱也好,扔了也行,我们再赔表叔400块钱。下午我们弟兄三个买点礼物,到医院去给表叔表婶赔礼道歉,你们看行不行?”
按照陈天鹰说的钱数,我虽然没见过闫德成的羊和狗是什么样的重量和膘情,但我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他的死狗和死羊也能卖个一百二百的,再加上陈天鹰赔的400,钱数也不少了,也对得起闫德成了,本来是你的羊没有关圈门,是你自己的原因造成的,羊没有被别人偷走卖掉,已经是不错的了。
我在心里说:闫学功他们要是不表态的话,我就按照这个方案给他们调解的。
每想到闫家三兄弟相互看看后,都点点头说:“可以,就这么办吧。”
随后,陈天鹰就到陈天富那里去借了400块钱,递给我说:“国勇,你是队长,又是调解人,这钱从你手里过一道合适些。”
我点点头,说:“是的,你想的还挺周到的。”
我把钱接过来放在桌子上,又向陈天富找来了笔和纸,就给他们写了一份调解协议,让他们陈闫两家三兄弟看了之后,就在上面签字画押。
然后,我连同协议和400块钱一并递给闫学功说:“好了,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咱们喝酒言和吧。”
在坐的人都笑着说:你国勇说话做事真是八面玲珑,让人不得不服呀……
……
农村的事情五花八门,琐琐碎碎的,有些人和事就像孩子过家家一样,前一分钟还在一起玩耍嬉闹,转眼之间因为一个动作或一句言语就惹毛翻脸撕皮了。
今天趁着陈天富送礼待客的酒席,我成功调解好了陈闫两家,下药毒死羊的邻里纠纷后,我跟凤娇的心里都很高兴。
在陈天富家里吃了酒席回家后,看着天气暖和,难得清闲,我跟凤娇就一个人抱个孩子,准备在村子里串门玩会儿,再到小吃店里去准备明天食材的。
妈妈穵了几碗糯米倒进布袋子里掂给我说:“国勇,我去粉汤圆子面顾不得,北头来了一个炸炒米的,你跟丫头去炸点炒米回来,过年待客用。”
我答应了一声就接过米袋子,左手抱着闫根,右手掂着米袋子,就跟着凤娇有说有笑的,向北头炸炒米的地方走去。
我跟凤娇还是第一次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出门逛村呢,因此,在路上碰几个过来炸炒米的邻居姚启红和顾秀莲她们时,她们都嬉笑着说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看到我跟凤娇抱着孩子“压马路……”
凤娇听着她们的戏言,幸福的对她们说:“谁叫俺当家的搞个猪行,天天领着猪娃儿贩子下乡买猪娃儿呢,一天到晚的不落屋,将来孩子还认不到爸爸了呢。”
姚启红停下脚步,把手里掂的米袋子甩得肩膀上背着,她嬉笑着凤娇道:“他白天不落屋,夜晚不是搂着你睡觉了吗,孩子怎么会认不到爸爸呢。“
凤娇被姚启红说的脸一红一红的……
顾秀莲看着凤娇红润的脸颊,又在后面添油加醋的笑着说:“咱这塆的女人谁也没有人家凤娇有福气,生的孩子都是她妈妈夜晚搂住了,人家的床现在还跟大姑娘的床那么干净,人家国勇可有艳福了,他跟凤娇夜夜都睡干净床……”
我跟凤娇被这两个嫂子辈的女邻居说的是羞愧难当,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
炸炒米的师傅,他把炸炒米机支在红霞的门口了,他是吕大为的一个亲戚,每年腊月他都会到大闫塆来给邻居加工炸炒米,炸一炮收两毛钱。
红霞看我跟凤娇抱着小孩跟一群女邻居来炸炒米,她高兴的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孩子,她春风满面的对我们笑着说:“我没得那么多的板凳,只得让你们站在这里等了,真是对不起你们了。”
姚启红笑着说:“没事的,红霞,要是别人家也没有那么多的板凳呀,有你的这句话,我们比坐板凳还要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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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嘻嘻哈哈的说笑了一阵后,红霞对我说:“国勇,你在这里等着排队,我跟凤娇说一下今天晌午小吃店的生意情况。”
凤娇笑着说:“红霞姐,不用急的,明天再说也不迟。”
“那好吧,我回去看还有板凳不,你俩抱的有孩子。”红霞说着就跑回去了。
看着红霞的背影,使我触景生情,我在想象着在那几次黑夜里,在她的堂屋门口,她把我拉到她卧室里的场景……
“国勇,你先炸,你的事情忙。”我正在浮想联翩的时候,邻居陈天雨笑着让我先炸炒米。
我笑着对他说:“按规矩,先来后到,我来的晚些,你们炸了我再炸吧。”
陈天雨一把掂过我的米布袋,就放炸炒米的师傅面前,给他说道:“老白,先给他炸吧,他的事多,是个忙人,我们这些闲人晚炸一会儿不碍事的。”
白师傅笑着接过米袋子,抬头看了一下我们,随即就把糯米倒进一个瓷盆里。然后他用一个小铁棍把炸炒米机的盖子拧开,穵了一茶缸子糯米倒进去,之后,又用小铁棍拧紧盖子。
一炮糯米装好后,只见白师傅把炸炒米机又放在那个炸炒米机的炉子架上了,他用一个铁勺子舀了一点烟煤倒进去,然后就左手拉着风箱,右手摇着炸炒米机一圈圈的转着。
大约转了一颗烟的时候,他看看炸炒米机上的气压表,用右手反转了几下后,就起身掂起炸炒米机,走到了一个口腰一样粗的大布袋跟前。
只见他把炒米机的头塞进布袋里,用一个长铁棍套在炒米机头上的气栓上,然后用手一搬铁棍。只听“砰”的一声,随着一阵白雾的喷出和炒米布袋子的膨大,我的第一炮炒米就炸好了。
有几个女邻居和小孩一看我的炒米炸好了,都嘻嘻哈哈的跑过抢着给我争布袋。我知道她们是来凑热闹吃炒米的,我就把布袋口子撑开让她们随便抓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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