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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没有像别人那样瞧不起他,反而热情相待,这让赵民生心里舒坦了点。
赵民生挺直了腰杆,顺着她的意思就坐下了:“那是,丰年和凤西是一小的朋友,从小就一起玩,那可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
正说着话,山杏把茶拿上来了。
赵民生两手接过,看着明珠坐下,这才开门见山:“侄媳妇儿,按说我这辈分都不应该上门来说这个事,实在是急着用钱,原本我那药铺可能兑五万的你是知道的,现在我寻思可着你先兑,咱们这关系不能便宜了别人不是?”
明珠失笑,点了点头:“多谢赵叔惦记我,但是不巧的很,我最近在东街看了两个临街的铺子,想做点别的,你也知道我对那些草药不是很懂,就是感兴趣,就算接了你这铺子,光靠着这点兴趣也干不成什么,所以您还是让别人兑去吧,好歹能卖个好价钱。”
赵民生一听,顿时急了,把茶放下了:“侄媳妇儿可别这么说,还是和我研究研究,我这铺子呀,实在留不了,我急着用钱,可以给你便宜一些的。”
明珠明显犹豫了下:“您这么一说……可惜我手头没有太多钱,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情况下嫁过来的,平时小来小去的小钱人家无所谓,要是多了,这买卖多半做不成。”
赵民生:“别呀,看看你能出多少钱,看在凤西的面子上,怎么也不能坑你。”
金明珠低头想了下:“实在不瞒赵叔您说,我想兑个铺子也是想给自己留个出路,想做点买卖,不能光兑,连房屋都得买下来,如果是别人,我就给价了,可是您也说了,凤西和丰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朋友,这话我说不出口,所以,您还是看看别人吧。”
赵民生听她这话,有活动气,但还是顾虑太多,赵家外面还有两个收租的门房,单这一个,其实卖了也没什么,但是卖多少钱,这可真是个问题。
这条街上的门房,都有价无市。
价格高,但是没有人买,只是来租。
出租的话,一年两千三千就是高价的了,药铺说是出兑,但铺子里连草药都没有什么了,他守着正良这个牌匾,还真的是守着个死店。
金明珠一说要买门房加兑药铺,他就有点犹豫了,如果她一味地劝他游说他卖,他可得好好想想,但是人家摆明了是不想买,也不大想兑的意思,他面前摆着的机会,要是再不抓住,等明珠去兑了别家店,他还得后悔。
如果错过,那正良就砸他手里了。
所以赵民生只是犹豫了下,立即拍了下桌子:“好,卖给你也成,你能出多少钱?”
明珠想了下,叹了口气:“赵叔,我跟您交底,我手里只有八千块钱,您这铺子虽然前些日子刚去了赵老爷子,但好歹临街,我也不好意思说这个数,只能再去借一些,给您凑个整,一万块钱就当我给自己攒个门房,您看要是行的话,我就出去借钱,要是不行的话呢,就去找下家,今天我也当您没来过,不能因为买卖不成就伤了和气。”
一万块钱,听着是不少。
但是,之前老爷子在的时候,光药铺外兑就好几万呢,他那时候还想着以后能收租金,今天听明珠说这番话,不失望是假的,但他在别处碰壁次数多了,失望也习惯了。
老爷子一死,铺子就黄了。
往出兑五千都没有人来,这条街本来就不是最旺的中心地带,这两天问了房牙子,人都说他这才死了人不好租也不好卖的。
赵民生外面欠了四千多的赌债,也是逼得他没有办法了,不卖还不行。
他犹豫了,眨了半天眼睛,站起来了:“侄媳妇儿,你这价格实在是不贴合,你也知道我这铺子光是外兑,都要五万呢,就是这些日子有些谣言,也不能是这个价,卖房这个事我还得再想想,那我就先回去了。”
明珠点头,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是呀,所以我说么,您再问问房牙子,能卖高价就卖高价,我是只能出这么多钱了,也考虑去新街那边做点什么,您要走的话,我送送您。”
她可真是一丁点余地没留,也没留他再谈谈,赵民生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往出走,干笑着:“是是,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这钱去新街也只能租个地儿,我再卖别人,咱俩谁也不耽误,挺好挺好。”
明珠笑,陪着他往出走:“嗯呢,新街价高,但是发展前景好,那边房子买还租都合适,我再看看。”
到了院里,赵民生直拦着她:“侄媳妇儿留步留步,我去给谢老爷道个喜。”
明珠没再送,客气了下,这就往回走。
进了屋里,山杏又给她倒了新茶:“少奶奶,我看赵老爷走的时候手都握成了拳头了,估计是心里很纠结了。”
明珠捧起了茶碗来,这就笑了:“你看得倒仔细。”
两个人正说着话,谢凤西突然回来了,他往常都不会回来得这么早,山杏赶紧迎上前去了:“少爷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
谢凤西嗯了声,随即匆匆从她身边走过。
他穿着军校军服,脸色冷峻,走过明珠身边的时候似乎顿了下,不过他看了她一眼,随即从她面前走过,直接进屋里去了。
这可这是稀奇了,平时见了她,都要混闹一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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