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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景性子桀骜,既然已经从家里跑了出来,他不作出一番事业来是觉不会回家的——难不成回去再被阿妈押送去羊毛工坊?!
贺兰定觉得这小子虽然有些歪心思,但是对朋友还算仗义,也算有可取之处。可是贺兰部落有贺兰部落的规矩,便是自己这个郎主也不能破了规矩。
“等你找到保人了,再来贺兰部落应聘吧。”
一旁的孙腾打圆场,拍拍侯景的肩膀道,“你小子就先跟着我混吧,等过了那什么。。。。考察期,找几个保人还不容易么。”
“嗯!”侯景重重点头。
说完侯景的事情,孙腾却还没提商队货品的事儿。拉着贺兰定到一旁说起间谍的事情。
“这几日怀朔镇的生面孔越多了,又不是做生意的行商,我看都是冲着你的工坊去的。”孙腾提醒贺兰定。
北边的秋夏两季非常短暂,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因此那些甩开贺兰部落自起炉灶搞羊毛工坊的人家不免急躁起来——冬季迫在眉睫,可是羊毛制品的成品却大不如人意。
因此,各家对于贺兰部落的试探越频起来。
贺兰定谢过孙腾,只道自己有主意。
孙腾见状不在多言,起身告辞,“今日唠叨了,那小子我就带走看住。街面上有什么异常的,我过来告诉你。”
贺兰定再谢,孙腾却不受他的礼,大笑道,“大家都指着你财呢!拉汉用不着谢!”
孙腾走后不久,羊毛工坊的管事便登门来访,为得还是商业间谍的事情。
“越闹腾了。”管事的苦着脸,“都找上我家婆娘了。”
探子、细作总是无处不再,就连羊毛工坊的家属们都被盯上了。
“还好我嘴紧,在家里什么都不说。”管事的心有余悸。要是工坊的秘方在自己手里漏了出去,那自己可就是部落的千古罪人了,死都不能免罪。
“郎主,您看要不要想个法子。”管事的是着实没主意了,这才来向贺兰定求助。
贺兰定对孙腾说自己早有打算却不是敷衍,而是真的有计划。
“我准备公开羊毛洗涤秘方。”贺兰定道。
“啊!”管事的短促尖叫一声,随即心想,这的确是自家郎主能做出的事情。
贺兰定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羊毛作坊完蛋。
一旦这些兴起的羊毛作坊生产的产品卖不出去,就会引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最后倒霉的还是养羊的牧民们,甚至整个怀朔的商业环境都会一朝回到解放前——最直观的:食肆肯定彻底要没生意。
贺兰定是想要救一救那些工坊的,可惜从冬天一直到这会儿,都没有一家工坊找上门来与贺兰定光明正大地谈一谈,私下的小动作倒是层出不穷。
贺兰定便是想帮他们,也不能上赶着去吧。
“您准备怎么做?”
贺兰定:“就像以前那样做呗。”反正贺兰部落不是头一回当傻子了,早就驾轻就熟。
其实,不是其他工坊不想找贺兰定谈生意,而是不敢。
在贺兰定眼中,自己和善、宽容且无私,多好说话的人哪!
在旁人眼中的贺兰定:深不可测、雷霆手段、可怕至极。
因此许多部落宁可搞邪门歪道,也不愿与贺兰定面对面——主要是他们还心虚,总觉得自己自建工坊是抢了贺兰部落的地盘,觉得两家早已结仇,完全没坐下来谈的可能了。
“这可怎么办?”窦、鲜于几家的头人苦着脸做一桌。今年他们都没有把羊毛外卖,而是留给自家生产加工,企图如贺兰部落一般生产毛毡制品。
然而,想法很美好。一通操作猛如虎,最后到头一场空。
全族上下忙得要死,连放羊的主业都耽误了,羊儿马儿瘦了一圈,最后做出来的毛毡成品却卖不出去。
“那些商人不收,大不了我们自己去卖。大不了卖便宜些。”几家人坐在一起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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