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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这个问题的原因在哪儿呢?找到根本原因,才能根本解决问题。”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再好好思考一下,我相信你可以。”
诸如此类的话语,数不胜数。明明郎主说话的时候很和善,一点也不凶,可大家却觉得比鞭子抽了还要难受。
淳朴的草原人民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压力转移,什么又叫做pua。他们只觉得自由自在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每天都像是有一座大山压在自己的头顶上,压得人喘不过起来。
“怎么办啊?”阿英和库姆苦着脸,头碰着头一起冥思苦想。
“要是我们想不出办法,郎主会失望的。”库姆心中凄惶,自己和阿英还不一样。阿英至少还有丈夫青云可以依靠,而自己不仅是戴罪之身,还没有任何可以依靠之人。
要是连郎主都对自己失望了。。。。。。库姆想象了一下那样的下场,只觉浑身寒。
“增加收入、增加收入。。。。。。”阿英翻来复去地念叨着。
“要么弄出新的吃食,要么卖出更多的豆腐。”有了些许思路,阿英的眼神越清明起来。
“新吃食?”库姆道,“我想不出来。”
“那你就想想怎么卖出更多豆腐。”阿英眼神坚定,拳头握紧,“我想想怎么做新吃食。”两人分工明确。
“好。”有了阿英的指引,库姆也没那么慌张了,只一个劲儿地想怎么卖出更多的豆腐。
族人们的生活水深火热,贺兰定的日子也不好过。他虽然将问题甩锅给族人们,可是心里并不期望得到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觉得什么事情还是得要自己来解决。
眼下他急需解决的难题是:如何在有限的时间内,高效率地制成有漂亮印花的羊毛制品。
“可以直接用染料在羊毛上涂色吗?”贺兰定询问阿塔娜。
阿塔娜点头,“可以的,但是也不容易,不会制作很快。而且,不是谁都会涂色的。”
“另外,要是一不下心哪个地方涂错了,整个料子就都废了。”依旧是方法可行,可是时间成本太高。
贺兰定正叹气,忽有族人来报,说是有个绝妙的好主意。
来的是两个汉子,一个是贺兰部落原本的族人,名叫可单鹰;还有一个则是上一回贺兰定带回的流民,名叫田文汉。
贺兰定记得这个人,会些木匠手艺,豆腐工坊里的豆腐框子就是他在贺兰定的指点下做出来的。做完豆腐框后,这人就去了毛毡工坊帮忙擀毛毡——妇女们负责挑拣羊毛,而擀毛毡则是个力气活儿,一般是男人负责。
可单鹰大力拍拍田文汉的肩膀,将他往贺兰定跟前推推,大笑道,“你快与郎主讲讲。”
田文汉弓着腰,小心抬头,双手捧着送上一个物件。那是两块长条木板,一块上头雕刻简单的莲花镂空花纹,一块上也雕刻着花纹,但是并不立体,而是凹凸有致。
“小人瞎琢磨的,也不知行不行。”田文汉忐忑不安地搓着手,看起来紧张极了。
“肯定能行!”可单鹰却没他的胆怯和顾虑,上前一步走到贺兰定身旁,指着那块有凹凸花纹的木板介绍起来,“这个可以印花,就像印章一样的,在上头涂颜色,然后盖到毡毯上。”
又指着有镂空花纹的木板道,“把这个板子和毡毯夹在一起,夹紧,然后把染料填在镂空的花纹里,这样也可以染色。”
“只是想法,没有动手做,也不知行不行。”田文汉小声补充道。染料极贵,他们不敢擅自动手。
“一试便知。”贺兰定眼睛闪亮,心道:果然,点子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是有的!
永远不要低估人民的智慧,自己不过空有未来的一些认知,可是论聪慧还真未必比上某些古人呢!
当墨兰色的莲花在雪白的羊毛毡毯上绽放的时候,贺兰定知道,这事儿成了!
“很好!非常好!”贺兰定高兴极了,“记大功!”
贺兰定大力拍在田文汉的肩膀上,冲阿塔娜喊道,“去把我的裘皮大衣找出来!”贺兰定想要奖赏田文汉,可如今族里穷得叮当响,还有外债,能拿出手的东西着实不多。
将上好的貂皮大衣送给田文汉,贺兰定笑道,“今年的冬天不会再冷了。”
“多谢郎主!”田文汉紧紧拥着大衣,激动得满脸通红,誓道,“一定不要让郎主失望。”
贺兰定又冲可单鹰道,“你不缺皮衣,可有其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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