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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过好日子,也想怀朔儿郎们过好日子。”最质朴简单的话语最能动人心。
最后,贺兰定道,“对于造谣者,我无所畏惧,不过是见不得光的臭虫,不足道也。”
“但是,我真心希望怀朔儿郎们能走出一条新的生路。”说罢,贺兰定不再言语,转身离开人群的中心。
人群中高欢与孙腾静默无语,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在心中荡涤。
“你信吗?”孙腾问。
高欢没有回答,沉默一会儿才道,“再看来日吧。”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了什么。
贺兰定讲完话回到贺兰大宅,立刻被族人们给包围了。众人也不说话,只静静看着贺兰定。其实他们心中都很疑惑,郎主为什么要这么大方,这么赚钱的方子怎么说给就给了呢?
贺兰定看着面露委屈的族人们,解释道,“我知道大家心里委屈,觉得咱们贺兰部落这边退让好似怕了幕后之人似的。”
“但是放心,我说过,我会让大家过上好日子,我绝对说道做到。”贺兰定安抚着。
“我们当然相信郎主,就是不把那坏家伙揪出来打一顿,心里堵得慌。”阿史那虎头嘟囔着。他原本带着草原商队正干得热火朝天,一天怀朔镇的小食摊子出了事儿,便立马赶了过来。
“不会放过那家伙的。”贺兰定表示自己也不是个宽容大度的人,“只是那不过是只臭虫,无需牵扯我们太多的精力。”
说着,贺兰定笑了,“就像马身上的虱子,我能为了抓虱子勒住缰绳,停下我进攻的步伐吗?”
“不能!”族人们齐声回应。
“我会泡豆芽菜、会制作豆腐,自然还会更多更多的东西。”
“大家不要担心这些方子被人学了去,以后咱们部落收益没了着落。”贺兰定保证,“我会教给大家更多!”
贺兰定与众人说起自己的未来计划,“豆饼换来了许多的羊毛,族里根本分不出人手去处理。不赶在秋天前将这些羊毛制作成毛毡,甚至裁剪成衣,这些羊毛便就成了一文不值的废品。”
“郎主说得做工是做羊毛毡?”族人们这才明白过来。
贺兰定点头,“是的。羊毛毡制作不繁琐,草原上的大家都会,但是我们的量实在太大了。”
“大家可以推荐娘家的兄弟姐妹们过来做工。”贺兰定竖起食指,“做满一个月,我把做豆腐的方子教给他。”
和外界镇民的犹豫不同,贺兰部落的族人们是信任自家领的,知道自家族长言出必行,绝不会白白讹诈人家做一个月的工。
因此,刚刚散会族中许多妇女们便琢磨着带信给娘家人,让他们一定要遣个人过来做工,才好将那生金蛋的方子给学回去。
除了贺兰部落的姻亲们,也有不少镇民将信将疑地来小食摊报名,当然,前来报名的人中更多的是其他部落派来的探子。
但是贺兰定不在乎,管他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只要帮他拣羊毛、洗羊毛、做毛毡,但凡做满一个月,他就给方子。
“阿婶,你是来报名的吗?”阿昭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拿着记录用的纸笔。
部落里识字的没几个,会写字的就更少了,除了贺兰定,就才六岁的阿昭识字最多了。因此阿昭被抓了童工,负责记录做工人的上工情况,每日不做满五个时辰是不算一天工的。
“唉。”被阿昭问话的妇女期期艾艾地应着,眼神犹疑躲闪。
阿昭心中警惕的小马达一下拉响了,圆溜溜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眼前的女人——这会不会是阿兄口中说的间谍?
女人名叫阿季,先是死了丈夫,后又死了儿子,如今拉扯着小女儿艰难度日。在听说了贺兰部落的招工后,她便动了心思——学不学到秘方倒是其次,要是自己手脚勤快能被贵人看中留下长期做工有一口饭吃也是好的。
因着目的不纯,这才显得躲闪可疑。
“名字?年纪?家住何方?家中几人?”阿昭捏进手里的笔,小脸板得严肃极了。
女人一一回答。
“明日开始去北城墙外做工。”阿昭一边记录,遇上不会写的字就画个符号代替,一边心中暗暗记下女人的可疑,想着晚上一定要告诉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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