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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暄看着有些不情不愿,嘟着嘴嚷嚷,“这才一会儿呢!而且是阿兄让咱们出去玩会儿的。”
阿昭拖着阿暄往屋里走,小眉毛拧成了蚯蚓,训道,“都玩好一会儿了,该回来做功课了!”
“你想做功课,你去呗,你干嘛拉我。”阿暄屁股一赖,脖子一梗,就要逃。
“不许走!”阿昭霸道得很,“你这样每天只知道玩,以后要成大傻子的。”阿昭不仅自己向学,还要拉着阿暄一起进步。
“我是你阿兄,你知道不!”阿暄身体一扭,挣脱了阿昭的桎梏,摆起了兄长的派头。
“呵。”阿昭白眼翻上天,才不吃他这一套。
“咳咳。”贺兰定干咳两声打断了两小孩儿的争执,两人这才现屋里不仅有阿兄,还有客人。
当着外人的面,两小孩儿也不闹了,规规矩矩向贺兰定和孙腾问了好。
“过来。”贺兰定招手,“玩儿淌汗没有?”一边说着,手已经探进了两小孩儿的后领。
阿昭的脖子干爽爽的,阿暄则是汗湿湿一片,估计是疯玩儿过头了。贺兰定从卧榻旁的的抽屉里抽出一条汗巾,拉开阿暄的领子给他后背垫上巾子吸汗。
捋平汗巾,贺兰定拍拍小孩儿的屁股,道,“莫要疯玩了,练字去。”
一旁的孙腾直看得目瞪口呆,这熟门熟路带崽的模样哪里像个未婚男青年啊。
阿暄被贺兰定一训也老实了,爬到另一边的小案上,与阿昭一人一占一边,开始练字。
贺兰定冲还在愣神呆的孙腾一笑,“让龙腾兄见笑啦,家里两个小皮猴。”
孙腾:以后再也不在拉汉跟前谈论儿女经了——完全是班门弄斧啊!
第四十七章
贺兰定的“冬闲”没能持续几天,虽然招聘了不少帮忙干活的人手,可是有些事情眼下只能贺兰定这个领来亲自干。
比如,记账。
贺兰定没学过会计,不懂借贷记账法,他只会记流水账,收一笔,记一笔;支一笔,再记一笔。
但流水账也不好记,主要工坊里的收入不仅仅有五铢钱,还有各种等价物,或是豆子,或是布匹,更有工时抵扣。
总之,光是豆腐工坊的账本就算得贺兰定满头的包,每天能约莫盘算出工坊的收益几何,有没有亏本,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刘掌柜上门的时候,贺兰定正在教两小孩儿算术,是简便的阿拉伯数字。
阿昭学得认真,贸足了劲儿要学会了为阿兄分忧解难。阿暄是个屁股长钉子坐不住了,可阿昭一个眼刀,一句“你是要当个傻瓜吗?”就把阿暄给牢牢把控住了。
贺兰定把桌上的“教学材料”卷起来一收,放了两小孩自己玩儿去,起身去迎到访的刘掌柜。
外头大雪纷飞,刘掌柜的眼睫毛上都冻上了冰凌,贺兰定赶紧令人备上热奶茶。
“这大冷天的。”贺兰定瞧出刘掌柜脸上似有几分急切,“可是有什么急事?”难不成是上一批的毛毡斗篷出了岔子?
那我可不能认账。贺兰定心道,自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清,买定离手,不包售后。
“可不是有急事么。”刘掌柜端起一碗热奶茶,暖暖冻得僵硬的手指,缓了口气才道,“为得是素斋的事儿。”
“您之前提得豆油,有着落了吗?”
贺兰定如遭雷劈:他完全把这档子事儿给忘啦!
吹出去的牛皮,泼出去的水。贺兰定当初为了争取刘记商行的羊毛制品订单,着实画了不少大饼。这大饼画多了,自己也不记事儿了。
见贺兰定的模样,刘掌柜如何看不出其中的事情,笑道,“您看,我这能不着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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