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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阿姨说了,簕崈就是不知道怎么跟人好,还得他主动。
簕崈不明白是怎么展成这个局面的。
他蹙眉道:“我这里有多余被子。”
“呃……诶?”簕不安冷哼:“你不早说,我扛着被子翻墙,都弄脏了。”
嘴上抱怨,簕崈看他躺下的时候毫不迟疑。
簕不安在地板上躺舒服了,露出一颗脑袋:“哥你还不睡?”
“……”微微吸气,簕崈告诉自己忍耐:“怎么睡地上?”
“不睡地上睡床上啊?”簕不安唉声叹气,装模作样地抱怨:“我倒是想跟你睡,这不是怕大小姐生气吗?”
“……”簕崈想起簕不安小时候绞尽脑汁爬自己床的样子,簕不安从小就热爱贴近喜欢的人,常常以他这里的床更大更软为借口,想赖着跟哥哥睡一起。
小的时候还好说,现在算什么?
簕崈说:“不会。”
话音未落,簕不安自觉地上床:“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实话,有点冷。”
簕崈颇为无奈——他并没有邀请簕不安跟自己一起睡的意思。
在簕不安把那床沾着露水的被子丢上他的床之前,簕崈改口:“现在会了。”
“好吧!”簕不安把被子丢回地上,装模作样地不舍:“但是不盖我的被子我也会睡不着~,这可是跟了我十二年的阿贝贝,没有我的小花被子我也会失眠,还会做噩梦……嘤嘤嘤~”
且不说那床被子几乎崭新,簕崈耐心几乎耗尽,想把这只假惺惺擦眼泪的笨狐狸提起来丢出去的念头更加强烈。
他在心里默念忍耐,然后问:“什么阿贝贝?”
“阿贝贝就是阿贝贝啊。”簕不安转瞬换了一副表情,反客为主地拍了拍两米大床的另一边,邀请簕崈就寝,然后解释:“我们班班花就有一床小黄花被子,还缝着小兔子和胡萝卜……”簕不安抱着簕崈散幽幽香气的被子深吸一口气,表情向往:“我都不敢想,有多可爱。”
簕崈不知道他这句感叹的是班花的小兔子被子可爱还是班花可爱,因为很难想象绣着兔子和胡萝卜的被子长什么样,沉默而无言以对,但是簕不安滔滔不绝地说起了那个皮肤很白、扎马尾辫,眼睛亮晶晶、讲话轻声细语的可爱班花。
以前讲葫芦鸡,现在讲班花,簕不安一说起来就不需要旁人参与,直到口干舌燥,簕不安下床喝了杯水,问:“你还不困吗?”
“唐阿姨说睡觉之前跟你聊聊天能帮你睡觉,怎么我没看出来啊?”簕不安很真诚地问。
“可能……”簕崈缓缓道:“睡觉之前,我要先躺下。”
是,簕崈站在地上听了二十分钟可爱班花。
簕不安更加真诚,带着浓浓的求知欲:“那你为什么不躺下呢?”
“……”簕崈深呼吸:“或许,我要先上床。”
簕不安笑着:“是啊,你怎么不上床呢?——总不会是因为你亲爱的弟弟我吧?可我是受唐阿姨拜托,一片好心来关心你……难道我帮了倒忙吗?”
生气时候会不自觉瞪圆的狐狸眼带着狡黠的笑,无辜又明知故问。
有那么几秒钟,簕崈觉得,自己不需要簕不安留在自己身边了,这只狐狸就应该掐死丢进山沟,丢之前还要把嘴用葫芦鸡堵上。
在簕崈忍无可忍之前,簕不安捧腹大笑,掀开被子跳下床,拍了拍簕崈肩膀:“好了,不逗你了,一点都没意思,你睡吧,我明天再来。”
并没有看出簕不安觉得没意思,簕崈:“明天还来?”
簕不安迟疑了一下,没听明白行还是不行,因为决定好了要跟簕崈重归于好,于是很直接地问:“你这是希望我来,还是希望我别来?”
“现在还调酒吗?”簕崈问。
“嗯?”簕不安警戒起来:“干嘛?套我话?”不过紧接着又无所谓了:“你也喝酒,我喝怎么了?”
没想到真能诈出来,沉默了一下,簕崈很直接地说:“有没有喝了能让人变哑巴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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