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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还没写完,商泊云就先笑了出来。
“想得挺美。”
如果真这样,也不至于江麓只把他当床伴了。
预设密密麻麻写了半张纸,求解的过程比他想象中难。
商泊云无意识地转着手里的笔,仰头看向窗外。
九年前的星星比后来的稠且亮,自创业之后,商泊云在夜里有闲暇去看的璀璨,是满城灯火。
不管怎么样,明天又能见到十七岁的江麓。
他很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这种执着贯穿了高中的数学题,大学的实验课,创业时碰到的所有挑战与风险,和江麓在“一起”的每一次。
而十七岁的江麓对于即将到来的“麻烦”一无所知。
指针过十二点,商红芍女士终于对完了账,看着收益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
市开在居民区最外边,附近有长洲附中,还有一堆租了学区房的家庭,借着地段,生意好得不得了。
商红芍女士积攒了不小的财富,最近在筹谋买几个新的商铺。
她趿拉着拖鞋往后屋走,一抬头,自家儿子的卧室灯还通亮。
“真努力啊。”商女士打了个呵欠,这会儿终觉困意沉沉,而商熊猫已经在商泊云脚边睡得肚皮朝天了。
第o6章
草稿纸上写满了和江麓有关的问题,商泊云没等来十七岁的早晨,就从江麓的公寓里醒来了。
灯没开,窗帘里隐隐约约透出一点天光。
果然是梦。
商·唯物主义战士·狗子当然知道人不能回到过去——起码现在还不能。
但这个梦里,高中的他和江麓有另一种可能,因此醒来后的失落感也就格外清晰。
“醒了?”
江麓的声音有点哑。
实际上,江麓在和商泊云一道躺下后就开始后悔——
他觉得自己有点依赖这种缓解焦虑的方式了。
既然注定不能有“健全”“正常”的关系,床伴这种约定也无法长久,所以为什么要在事后还有那种近乎温存的时刻呢?
商泊云和他不一样。
这是江麓的认知。 从很多年前——江麓先认识商泊云开始,他就是一副无拘无束的模样。
尽管经年之后,跻身商界的商泊云在人前彬彬有礼,斯文得体,但那份从容的本质却从来没有变过。
不是他这样,被驯养出的从容,是天生的。
德彪西的月光只需要五分钟就可以弹奏完,因“病”出国,及至重新回到长洲,江麓用了整整八年。
二十六岁的商泊云坐在吧台,单手撑脸,言笑晏晏。
江麓想找点儿缓解痛苦的途径,因此他引诱了商泊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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